待衆人來到鬥獸庭上方閣樓之上,中間閣樓之下東西面各有一道高大玄鐵門緊鎖,西南方則是兩個普通大小的玄鐵門各站着兩位仆人看守,衆人紛紛入座,靜待此處的主人會給衆人帶來什麼樣的精彩節目。
珞珈走上前,雙手拍了兩拍,下方仆人聽到号令,便開啟玄鐵門,不久一群手腳皆佩戴着鐐铐的人族孩童便被妖族守衛驅趕至衆人眼中,孩童們恐慌得擡頭看向周圍形形色色的妖怪從上方盯着他們,仿佛在看一群誤闖入狼群的羔羊,手足無措的
擠在一堆,有的哭喊有的驚慌失措,有的跪地求放過。
台上妖族們終是了然,紛紛頗有興緻得打量此情此景,人族修仙世家,千百年來欺壓妖族,本就引得衆妖心生不滿,天天滿口正義廉德,多番阻撓妖的好事,眼下竟有如此人族幼崽在此跪地求饒哭喊,真是大快妖心,皆鄙夷得看着下方孩童,分毫憐憫之情也不曾有。
鬥獸台之下,東面的鐵門内傳來野獸的低吼聲,一雙獸瞳自黑暗中顯現,随即鐵門漸漸開啟,仆人回避,一隻體型比普通灰狼要大了數倍的狼妖自鐵門内緩緩走出,獸瞳打量着四周,微張的口中垂挂下唾液,它早已被珞珈整整餓了十日,此刻正是饑腸辘辘之時,而眼前正有一群活生生的□□,目标轉瞬便盯上了這群小家夥,緩緩踱步朝鬥獸台中的孩子們走去。
台上圍觀的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呼了一聲“快上啊!”
一時這些妖族權貴們紛紛高聲呼喊,催促着狼妖快點展現捕獵一幕。
這群孩童吓得紛紛往後逃跑,而此處又如何能逃得掉,餓狼眼見有獵物背身逃竄,獸瞳淩厲,猛然動身朝逃命的獵物撲去,轉瞬一聲聲哀嚎響徹鬥獸庭,庭上的歡呼聲越發高漲、源源不斷。
珞珈倚靠在獸皮椅上,懷中攬着美人,怡然自得地欣賞眼前的一切,狼妖捕獵的一幕刺激着他全身的血性,渾身如過電般刺激,随即将懷中美人擡起下巴,猛然兇猛地親了下去,美人低呼,珞珈持續發洩着此時嗜血的欲望。
鮮血淋漓、衆人高呼不斷,野獸低吼,無不給在場這些妖族帶來無與倫比的刺激之感,仿佛已墜入瘋魔。
待場上所剩無幾,仆人上前控制着狼妖返回獸籠,再由其他仆人入場稍作清理現場,珞珈看向衆人還未從方才一幕中緩過勁來,随即看向一旁的仆人,仆人接到旨意随即點頭上前,朗聲道:“諸位賓客,下一幕即将上演,請稍作休息片刻。”
“将軍,聽聞您近來剛抓了一批人族俘虜,别是在今夜就都揮霍光了吧。”賓客中有人出聲調笑道。
“怎會,我自然....好好利用。”珞珈飲了口杯中酒,輕笑道。
不過多久,仆人驅趕着又一批孩童進場,估摸有50人左右,而錦之與小白正在這批人群之中,跟随着隊伍一步一步走進鬥獸場。
鋪面而來的血腥之氣,引得這些孩童們不由停下腳步,不敢再向中心走去,後面的仆人揮舞着長鞭催促着他們不得磨蹭,快些走。
錦之打量着鬥獸場四周,岩壁之上還殘留着新鮮的血液未被沖洗幹淨,方才被帶出去的那十幾人不曾返回,怕是已經死于非命了。
擡頭看向鬥獸庭上方,一個個翹首以盼的妖族人,面上皆露出餘興未褪的興奮神色,接下來怕是一場惡戰,必須要在此處存活下來,墨色眼眸深不見底,如冰如霜。
珞珈起身,走上前,身旁仆人端着一盤紅色綢帶站在身側,珞珈看着台下的人族俘虜滿意一笑“接下來,我們玩個好玩的,本将軍手中有綢緞二十條,誰能在一炷香之後先搶得一條綢緞,便能留下你的小命,而沒有搶到綢緞的人,那便統統丢去喂我後山的狼群們,他們可是好些日子未食肉了,來,為了保住你們的這賤命,好好掙紮吧!”大手一揮,手中綢緞揮灑至空中,向下方飄落。
賓客們聞言紛紛又提起興緻,向下望去,看看這群人族又會上演怎樣的厮殺。
下方的孩童們,皆還未反應過來,年紀稍大一些的,便已經沖上前,去接取空中飄落的紅綢帶,其他人紛紛效仿,上前去搶奪,隻有一些年紀尚小的娃娃被撞得不知所措不由哭出聲來,一時台下亂成一團,
錦之眼疾手快,一把将角落飄落的紅綢抓在手中,與這群人保持距離,戒備得打量四周。
待紅綢帶被一些手腳快的孩子先行搶奪,其餘人竟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時僵持不下,而此時點燃的香已然燒了三分之一。
台上的衆人不滿人族如此無能,竟沒有他們預想的那般厮殺橋段,不由呼喊着催促這群孩子們動手。
珞珈看着眼下情景,手中變出幾把匕首,朝下方抛去。
這群孩童們看着掉落在地的匕首,一臉茫然。
“還愣着做什麼,珞珈将軍賞你們的,若是不争不搶,死的可是你們!”
“用匕首将綢緞搶過來啊,廢物!”
“呵呵呵呵,這些個小娃娃怕是從未動過刀子呢。”
台上賓客們躁動催促着,嬉笑呐喊聲萦繞整個鬥獸場,一聲聲催促之聲催動着這些孩子,不由受到蠱惑,慢慢拿起匕首,雙手不由顫抖。
一個少年手中捏着紅綢帶,還未做出反應之時,身後突然一陣刺痛,踉跄跌倒在地,恍然回頭看向身後雙手握着匕首的女娃,女娃淚流滿面,手中的匕首染上了鮮血,全身都在顫抖“對...對不起...我...害怕....我不想死....”
此景一出,台上觀衆愉悅高呼“就是這樣!殺了他!”
“快動手!”
女娃猛然撲向他手中的紅綢帶,欲将他手中的紅綢帶搶走,可這少年緊緊抓着不放,背後鮮血淋漓,但依舊咬牙不肯松手,女娃雙手扯着紅綢帶連哭泣的心情都沒有了,眼中隻有綢帶,這是唯一的保命符“松手,給我松手啊!”
周遭的人眼見如此,不由撲去搶奪地上的匕首,去攻擊那些已經搶到紅綢帶的同齡人,一時,已經沒有了同族人的意識,隻有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厮殺在上方妖族人的逼迫下就此展開。
錦之冷眼看着眼前扭打在一塊的同齡人,果然,這就是這些惡心妖族人所想看到的,自相殘殺的戲碼,真是令人作嘔。
錦之的身手矯捷,輕松避開了這些雜亂無章的攻擊,分毫不給這些人有刺傷自己的機會。
而小白則躲在一旁,不敢上前參與亂鬥,他手無縛雞之力,也根本沒有這些人的狠勁,隻是害怕得等待死亡的到來。
香燃至一半,在場真正存活的也所剩無幾,有綢帶的躲辟,沒有綢帶的還在苦苦掙紮,搶奪,甚至有人為了搶奪綢帶,最終兩敗俱傷,皆倒地暈死過去。
一名已是渾身是血的孩子,高舉綢緞,已是殺紅了眼,不由笑出聲“我,...我搶到了...哈哈哈我能活下來了哈哈哈.....”然而口中鮮血湧出,踉跄之後倒地再也沒有了動靜,正好倒在了小白的身旁,瞪着眼睛毫無生機的轉向小白。
小白慘叫一聲連連後退,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