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快燃盡了,你不去拿麼。”錦之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幽幽看着那人手中的綢帶。
“什...什麼...?”小白臉色已經吓得慘白,不由回頭看向錦之,眼中透着茫然。
“你不去搶他手中的綢帶,你可就要死了,喂給狼群随後被啃食連骨頭都不剩。”錦之垂下眼眸,淡淡得對上他的眼,或許是出于一開始小白對他的善意,這才出聲提醒于他,是否選擇死在這裡,那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小白楞了楞,這才反應過來,慢慢向眼前的死人爬去,顫抖着手,将他手中的綢帶一點點扯出來,抓在手裡,對上此人死不瞑目的雙眼,慌忙跑回錦之身旁,不敢再看。
待一炷香燃盡,還存活在場的不過十七、八餘人,看來在厮殺中,死傷已經超過了綢帶的數量。
上方的這群妖族人看得格外盡興,皆嗤笑贊歎珞珈将軍所準備的戲實在精彩。
珞珈一手撐着腦袋,看着下方幸存下來的孩童,不由興味得勾起嘴角,随即擡手勾勾手指,喚來身旁的仆人,在他耳邊叮囑了幾句,仆人聞言忙應下。
随後這場厮殺就此落幕,由仆人将這群幸存的孩童繼續押回地牢。
小白緊跟在錦之身後,如若不是他出聲提醒,他說不定就會被丢進狼群咬死,從此錦之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以後都要跟着他一起。
被押送回地牢之後,此處所剩餘的人族俘虜已是不多了,掃視一眼除卻今夜運氣好未被帶出去的俘虜,還剩六十餘人,也不知此後還會有多少磨難等待着他們。
地牢中不過片刻甯靜,随即被前來的守衛打破了,衆人擡頭看去,隻見兩名守衛将一名女娃帶出了牢獄,小白一看這不是方才在鬥獸場上最先動手的那個姑娘麼?這些人要帶她去何處?
“你們...要帶我去何處?!放開我!”這小姑娘慌忙掙紮。
“閉嘴,給老子安靜些,珞珈大人有令,見你在鬥獸庭表現不錯,可是要給你無上的獎賞呢。”看守一把将她從地牢中扯了出來,随即露出意味深長一笑。
“獎賞...是可以放我回家嗎?”小姑娘一愣,喜出望外。
“自然~快,别礙了珞珈大人的要事,帶她去清洗清洗,渾身髒污可怎麼看!”将她丢給前來的幾位侍女,不耐煩得揮手道。
侍女們默默拉着這名人族姑娘帶去了地牢之外。
地牢中的俘虜們,不由驚訝,表現好還能被送回去嗎?!
“錦之錦之,這是真的嗎?這些妖真的能送我們出去嗎?!”小白欣喜得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錦之。
“.......”天真,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物會主動放人?垂眼閉目養神,不再理會。
被清洗打扮過後的小姑娘,一臉茫然得被帶到一處偏殿内,燭火明亮,此處似乎是一處寝殿.....
“姐姐...這裡是何處?不是要放我回家嗎?”女孩心生不詳之感,抓住身旁正要離去的侍女。
侍女看了她一眼,随即冷漠将手抽回“何時說要送你回人界,大人今夜召喚你侍奉已是你天大的榮幸,好好伺候大人才是你該做的。”随即退出寝殿,将寝殿的大門無情一關。
女孩僵硬在原地,猛然撲向大門,哀嚎着“不,是我赢了,我明明搶到了綢帶!是我!!”
随後,寝殿的屏風之後,傳來聲響,女孩猛然聽下捶門的動靜,看向來人,不正是珞珈本人!
珞珈洗漱之後,裸露着精壯上身,似笑非笑得向她走來“自然是你赢了,否則你一個區區低賤凡人也配上本将軍的塌?”
“不...不....!”
少女慘叫聲響穿透寝殿,門外的侍女視若無睹,默默守在殿外,仿佛此景已是稀松平常。
夜晚風聲蕭瑟,夜貓啼叫,如同嬰兒的哭聲,在這漫漫深夜中顯得詭異而陰森。
月落西下,殿門随即被人打開,仆人侍女紛紛進殿清理殿内雜亂,珞珈随即整理衣衫,自顧自回到自己的寝殿,留下仆人自行清理。
半響後,幾個仆人擡着擔架從寝殿中走出,而擔架之上被人用白布覆蓋,一隻手從白布中滑落,懸挂在擔架之上。
這手臂已然遍布青紫,手腕已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着,顯然此前受過非人的虐待,将她生生扭斷,一晃一晃随着仆人的步伐在空中飄零搖擺。
“走快些,丢進後山,就趕緊去洗漱休息去,累死人了。”後頭的侍女催促着前方擡擔架的仆人。
妖族皇宮内,年輕妖皇坐在皇位之上,看着手中的折子,半響過後,寒着臉将折子摔下禦台之下。“蠢貨!”
“陛下息怒....”大殿之内仆人連忙跪下,分毫不敢将頭擡起。唯獨一個身穿白衣男子未曾跪下,而是走上前屈身行李
“陛下,珞珈行事乖張,屢次借着兵力肆意妄為,在人界犯下種種,日後若是人界那些修仙門派察覺此事,怕是會攪亂我等日後大計。”
“珞珈是我父皇的人,現下我父皇已經病逝,他不過仗着往年戰功,現如今在朕面前竟分毫不見收斂,莫不是早已盯上了這皇位不成。”妖族以強者為尊,珞珈當年便是不敵前妖皇則俯首稱臣,為前妖皇四處征戰,而現下前妖皇已逝,作風如此張揚跋扈,不過多久怕是便會向繼承皇位的他動手奪位。
“陛下,可是要将他....”
“.......此等隐患留之無用,顔昭此事交于你去處理,珞珈一黨頗為推崇于他,做幹淨些。”銳利的雙眸微微眯起。
“臣領命。”顔昭行禮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