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薄霧,灑在山谷之間,一棵蒼天靈樹毅力在山巒之上,靈樹旁有片靜潭,粗壯的樹根四下蔓延生長,裸露的根系肆意探進潭中吸取養分,此處靈氣充沛,綠意盎然,養育着無數生靈,而靈樹之下有一座石台,石台之上躺着一位女子,銀雲紋理的白衫,飄渺虛幻,好似山中雲霧,随時便會随風飄灑。
一聲鶴鳴在山巒之間回響,女子微微皺眉,似是被擾了清夢,迷離得睜開雙眼,刺眼的光芒令她不得不擡手擋去眼前的光線。
“這是.....”緩緩坐起身,茫然地看向四周,有些熟悉,她此刻莫不是....回到了太華山?
如若她沒有記錯,這裡應是太華山的後山名為太虛境之地,是太華山靈氣最充沛之處,而這靈氣的來源便是......擡頭看向上方的蒼天大樹。
“梻羅樹......這裡是...太虛境。”她竟然真的回太華山了....怎麼會....是誰将她帶回來的?
正仰着頭思索之時,耳邊傳來一個略帶嘲諷的話語“怎麼,樹上有雞腿?”
拂霜轉回頭,看向來人,不由露出驚訝的神情“師兄!”
“嗯?别用一臉瞧見大雞腿的眼神看着我。”秦赫勾起嘴角,走到她跟前,擡手毫不留情得彈向她光潔的腦門。
“啊!....你...你怎麼張口閉口都是雞腿....我沒這麼饞....”吃痛捂着腦門,不滿抱怨道。
“太華山誰人不知,你可是出了名的大饞丫頭。”雙手抱胸,嘲笑道。
“......我隻是愛惜糧食...”是誰胡編亂造的謠言....
“哦?”是嗎,我不信。
“不扯這些了,師兄是你将我帶回太華山的?你是如何知道我在何處?你是何時回的山門?”腦中一堆問題忍不住想問一問這個常年不回山門,已經數十年未見的大師兄為什麼會突然回來。
“一個一個問,跟放鞭炮似的...我本來還未歸山,是師尊千裡傳音,喚我回來尋你,說你遇難了。”嫌棄得看了她一眼,随後坐在她躺着的石塌上,看向遠處飛遠的仙鶴。
“師尊為何.....難道!”猛然看向自己光潔的手腕,手腕上的銀環不見了,那是師尊當年親手煉制的護身符,如果她沒記錯,當時手環碎裂,為她擋下了一擊。
“嗯,法器損毀,師尊有所感應,我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尋到你,否則你怕是直接埋骨異鄉了,蠢,竟能将自己折騰這副德行,你這修行真是半點沒長,尋死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好。”似是說惱了,擡手揪住拂霜的臉頰,發狠得掐。
“嘶....!!君子動口不動手!!恩公..好漢...我錯了我錯了!”吃痛眼含淚花,連連求饒。
“那要讓你失望了,你師兄我可不做什麼君子。”眯起眼,見她眼中淚花要掉不掉,這才将罪惡之手收回。
“.....您可真是越發無恥了.....”連忙躲遠些,暗暗唾棄道。
“嗯?”警告的目光掃來
“沒什麼....”連連搖頭,突然腦中閃過一個熟悉的面孔,突然一愣,猛然對上秦赫的雙眼“我...昏了多久了....”
“估算着有兩年了,怎麼?”秦赫見她神情不對,挑眉道。
“竟昏了兩年?!不行...我得去尋他...”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正從石塌之上站起,突然腳下虛浮無力,靈力虛空,直直癱坐在了地上,面色忽地慘白,氣息變得紊亂,怎麼回事....我的靈力....
“毛毛躁躁些什麼,你現下身體還未痊愈,全靠梻羅樹的靈氣穩固你的筋脈,沒有完全痊愈之前,你可離不了太華山。”秦赫搖搖頭,起身抓住她的後衣領,将她直直提溜起來,雙腳離地懸在半空中,頗為嫌棄得看着她。
“......”可都是過去這麼久了,錦之還在永安城等她.....也不知他現在情況如何......拂霜臉上滿臉愁緒,恨不得立馬下山尋人。
“行了,既然醒了,也該去見見師尊了,師尊還在浮生殿中等你。”毫不費力得就保持此刻的姿勢,帶着她運行術法,向浮生殿的方向飛去。
“師尊出關了?!不對不對,師兄,師妹有一要事想拜托你....”聽到師尊出關,不由一楞,随即又回過神,身體如此狀況,确實難以下山,尋找錦之的事看來隻能拜托師兄了,側頭望想身旁的人。
“我拒絕。”秦赫冷漠快速拒絕。
“師兄!我這件事真的很重要!”用盡全身力氣去掙紮揮舞手腳。
..........
二人在半空中争論不休,一路吵着來到了浮生殿前。
“行了行了,我已經知曉了,别鬧。”眼見鬧了一路的某人,一會兒吵到師尊面前,他可受不了,扶額應下拂霜的請求。
“感謝師兄~”立即露出讨好的嘴臉,連連點頭。
“師尊,我帶師妹前來拜見。”秦赫站在殿門前,收起打鬧的心思,正色道。
“進來吧。”殿内傳來清潤的聲音,如山谷中的幽潭,聞者浮躁的情緒也被輕輕拂去。
“是。”秦赫拎着拂霜進了殿内。拂霜不由咽了咽,看向殿内之人。
浮生殿,如同容隐仙尊一般,清冷肅穆,簡單的陳設,而當中坐着的那一人,宛如仙神般凜然,拒人之千裡之外,從未露出過笑意的臉如高山上的冰雪,冰寒刺骨,眉眼間仿佛藏着萬千世界,攝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