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懶的聲調格外熟悉,鐘毓靈轉身,的确是老熟人。
“柴澄?你不是在加州嗎,怎麼來這兒了?”
柴澄走到鐘毓靈面前,取下黑紗帷帽,他眉眼淺笑,目似繁星,一席曲水紫的寬大袍子更顯高大。
他擡手搭在鐘毓靈的肩膀上,“當然是想你啦~”
鐘毓靈面無表情拿下他的手,“你在這樣我告訴師兄了。”
他立馬收起促狹的表情,白了一眼鐘毓靈,“就知道用甯知兄壓我,好啦,不開玩笑,我是被上面調到這的,再有兩個月就回去了。”
“有用就行。”
柴澄哼了一聲,“開不起玩笑。說吧,她犯了何事?”
鐘毓靈歎了口氣,向柴澄将這兩天發生的事一一說明。
柴澄聽完,看向在墓前依偎着的兩個人,“倒也是可憐,但死罪易免,活罪難逃。她也傷害了無辜之人,恐怕……”
還沒說完就被碧若打斷,“我不後悔,波及無辜是我的過錯,我願意受罰。”
柴澄用縛妖索綁好碧若,又恢複了她的原身,将她裝到鎖妖囊中,對鐘毓靈說道,“我就帶她回去了,你有事去執鏡司找我。”
鐘毓靈點頭,他又唠叨了幾句,鐘毓靈不耐煩的趕他走了。
柴澄長歎一口氣,帶上帷帽,走時嘴裡還念叨着,“以前可溫柔一女孩子,現在怎麼這樣?”
柳辰安看着他衣袂翻飛的背影,“你們很熟?”
“他和我師兄是好友,經常上山找我師兄。”
柳辰安了然,那就行。
看着妻子被帶走的江随默默走了過來,“請問執鏡司怎麼走?我想去陪着她。”
執鏡司所處之地隐蔽,一般人找不到,所以鐘毓靈送給他一個小紙人,讓它帶着江随。至于之後的事情,就不是她該管的了。
江随連連道謝,跟着小紙人的指引走了。
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山坡處,妻女的遭遇使他丢失了魂魄,不像在這個水木清華之地反而像是在一處孤島,與世隔絕,蕭條落寞。
“哎,都是苦命人。也是沒想到人心竟險惡至此。”柳辰安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感歎道。
“人的欲望是非常可怕的,他們就是因為這份惡念,害人終害己。”
後面兩人在四方山裡又搗鼓了兩日,終于完成三個小陣法,這個陣法是由九個小陣組合而成。
沿着河流又設了一個小陣,隻要城中的幾座橋建好,這個陣便成功了。
風塵仆仆回到四方城,已經是第三天傍晚,兩人精疲力盡的回到城主府,晚飯都沒吃直接回房躺下睡了個天昏地暗。
細密的雨絲纏繞着化作點點音符,輕輕敲打在窗戶上,鐘毓靈伴着淅淅瀝瀝的雨聲醒來,已經是次日清晨。
鐘毓靈轉動脖頸,發現小榻上少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想起很久沒見到彌夜了,自從那天被她氣走之後就再也沒見蹤影。
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他以前從來沒有消失過這麼長時間。
鐘毓靈越想越擔心,召出兩個妖靈,“小四,小五,拜托你們出去找找彌夜,看看他去哪了,拜托,回來給你們好東西。”
小四小五圍着鐘毓靈轉圈圈,聽到有好東西,迫不及待的答應了。一轉眼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