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分辨,他看向胖子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個不太靠譜的人。
我驚了。
這是什麼魔鬼走向,我納罕的在他倆身上來回巡視,試圖找出其中的蛛絲馬迹,看着看着,我心裡冒出個扯淡的猜測。
難道胖子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得罪過小哥?
思及此處,我眉心一跳,如果此事屬實,那他可真是萬裡挑一的英雄好漢,梁山都容不下他的那種。
胖子同我一樣訝然,我盯着王姓好漢看了許久,直到天真輕咳一聲,小哥挪正我的腦袋,我才被迫回過神來。
天真饒有興緻的看我們仨一圈
“你們有故事啊。”
我雙手叉腰,一句反駁的話還未吐出,頭頂一下子飄來一股妖風,我循着風向仰頭,小哥的眼神更加高貴冷豔了,不過這次他眼風着陸的目标,是天真。
那眼波流轉,那唇角眉梢,分明在說你們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
我要鬧了,我真的要鬧了。
這個男人到底怎麼了,他為何如此不正常,我瞪大一雙亮晶晶的眸子,三分不解,三分受傷,三分what?who?why?柔柔弱弱,水光盈盈的看着小哥。
心碎欲揉,問号上頭。
小哥清冷的眸光蓦地一怔,他短暫的陷入沉思幾秒,壓迫感也随之消失。
我心頭微松,眼上的功夫卻不敢懈怠,依舊形容楚楚的瞧着他。
另外兩個小問号杵在一邊,小小的問号大大的能量,我們仨堆一塊,就是一個行走的标點符号精。
待到小哥思緒回轉,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已然柔和許多,他撫了撫我的發絲,沒有再擡首看那兩個作孽崽。
蠢鈍如我,此時腦中也隐隐浮出一個念頭。
這小夥砸,不會恢複記憶了吧……
我瞳孔瞬間地震,立馬掙開他的懷抱,連天真一長串的逼逼賴賴都沒聽到。
心緒霎時慌成一團,滿心都是怎麼辦要死了真要失戀了之類的胡話,心亂如麻的同時,念及前情,我懊悔的想給自己一杵子。
不怪小哥以前總說我沒有危機意識,我絕逼是個瓜皮,小哥明表現的這麼明顯,我竟沒有發覺,我腦子裡裝的怕不是豆腐花。
在驚惶失措與胡思亂想間,天真的聲音斷斷續續入耳
“所以,妹子現在已經是焦老闆的眼中釘肉中刺,瑤草的局,焦老闆看似是在鏟除異己,想讓我自斷臂膀,但他實際要針對的人,是你和妹子,我不知道妹子怎麼得罪了那老家夥,為了穩妥起見,這渾水你們還是不要再蹚了。”
一心幹事業的天真完全沒注意到我的異樣,隻對着小哥不停的絮叨,小哥全神貫注,我才撇開他的手臂,他手安撫一般輕拍我的肩頭,再度将我裹回懷裡。
即将翻車的我管不了焦老闆還是糊老闆,我掙紮着翻轉過身,打算一對上他的眼睛就開始痛哭流涕求原諒,一聲哀嚎蓄勢待發,小哥在這時對天真道
“我們需要她。”
我愣在原地,彩……彩虹屁?
“我怎麼了嗎?”
我想不通,畢竟我現在唯一能起的作用,就是當個吉祥物,雖然我貌美如花,沉魚落雁,但是子彈不會因為我天仙下凡就拐彎。
小哥靜默不語,冰山般的面容乍然出現一絲異色,來不及細看,那神色轉瞬即逝,未在他面上留下半點痕迹,我眨眨眼,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想起自己喉嚨裡還卡着求饒的台詞,我收斂心神,做好十二萬分警戒,準備等小哥說完就開啟陛下饒命模式。
小哥本就與我面對,他稍稍低首,望進我的眼眸,我心弦不自覺一顫,同樣擡起雙眼注視着他,對視片刻,小哥認真的一字一句道
“我需要你。”
墨色的瞳仁之中,有極淡的暖意流露,我一下子呆住。
數十秒過去,我才想起要回應,腦回路還僵在小哥的話語裡,隻能木愣的點點頭。
我是不是想錯地方了,恢複記憶的小哥,應該說不出這麼情意綿綿的話,這分明是二十歲小哥才有的人設。
脫口而出的話盡數吞回肚子,還好我反應夠慢,差點小豬崽奔屠宰場,自投羅網。
眼看危機解除,我暗自舒口氣轉回天真的方向,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等待他說下文。
然而天真和胖子此刻一臉日了狗的表情,胖子仿佛沒眼看一般扶着自己的額頭。
“做個人吧。”倆人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