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現在就開始練?可是我這個星期還有課——”
開玩笑啊喂,練縮骨要脫臼的!
我話沒說完,洗碗池忽然響起一陣稀裡嘩啦的砸碗聲,循聲擡頭,就看到木安滿手泡沫叉腰站我跟前,他直挺挺的望着我,道
“你要練縮骨?什麼時候的事。”
“啊……這個,屬于我單方面要求,當時在四川,你沒跟我們一起,所以不知道。”
我慫慫的一縮脖子。
咋整,木安好像有點生氣。
“你這個歲數練縮骨,入門太晚就算了,你知道縮骨第一步要幹什麼嗎。”
“幹……幹什麼。”
他神色兇的一批,吓得我秒變結巴。
“斷骨,踝、膝、髋、腕、肘、肩,這些關節,第一天要全部斷一遍,不等關節囊複原就得來第二遍,你受得了嗎,疼死你!”
“我可以——”
“你可以個屁!不準練!”
木安吼的格外氣勢磅礴,我頓時梗住,狗狗祟祟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天真抓住木安話中的關鍵信息,疑惑道
“這麼清楚縮骨的流程,你練過?”
“廢話。”木安沒好氣的吐出倆字。
我瞠目結舌:“你會縮骨?我怎麼沒見你用過這功夫,還有,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沒有需要用的場合,我又不是彈簧,沒事就伸伸縮縮。”
我一下子想起,汪家的訓練項目大多是複制粘貼張家,既然縮骨是張家的常規技能,一起拷貝過來也不稀奇。
思及此處,我忍不住伸頭去看他的手指,木安直接伸開雙手攤我面前
“正常長度,我指關節練不了發丘指。”
這時,一直未曾說話的小哥突然越過我,徑直朝木安走去,行至身前,他輕力捏住木安的肩頭,淡淡道
“我有分寸,放心。”
短短六個字說出,我們仨吃瓜群衆還蒙着圈,木安竟然立刻變臉,面上的怒氣轉瞬消退,皺着的眉頭也乍然舒展。
他仿佛着了魔一般,認真、嚴肅且鄭重的對小哥點點頭,說一聲“好”。
然後轉身進廚房,繼續洗碗去了。
好?你好什麼好?!
小哥什麼都沒說啊!你自己就把自己說服了?你在演獨角戲嗎弟弟!
我真是看的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
小哥無視我們三雙震驚的眼神,回首靜靜地看着我,悶語閱讀理解優秀學員登時上線,我會意的鑽進小哥房間,灰溜溜在床上躺成一個“大”字形
“來吧哥哥,不要憐惜我!該怎麼造就怎麼造,要脫衣服嗎,需要你就說,不用客氣,我不要臉!”
空氣安靜片刻。
我聽到身後有一聲非常微弱的歎息,細微到我懷疑自己是否在幻聽,不等我多想一會,肩上很快就被厚實的手掌牢牢捏住。
好,我可以!
我視死如歸的閉上雙眼,盡量放松身體,正當我以為自己的肩骨即将脫臼之時,小哥的掌心遽然向下一壓,而後掐住我的關節——
開。始。按。摩。
我僵硬的回過頭,見鬼一樣瞅着小哥,左眼是“啥?”,右眼是“哈?”,他伸手将我的腦袋拍回原位,順着骨架繼續往下按壓。
小哥按着按着,我心裡隐隐明白過來,他是在活絡我的骨骼,為以後練縮骨做準備?
我秉持着情侶要充分溝通的原則,一五一十問出心底的不解,小哥給面子的一一答複。
事實确實跟我想的八九不離十,練縮骨的真正時間在寒假,為避免我骨骼擰巴練功時要死要活,提前幾個月打松骨節的粘連程度,可以最大化減少脫臼帶來的痛苦。
他道我的練法與張家使用的古法不同,求穩不求速,言下之意就是:别擔心有我在必不能讓你吃苦受罪。
小哥表達關心的方式總是很含蓄,或是說内斂,好在我幹啥啥不行,腦補第一名,無論他多麼高貴冷豔沉默少語,我都能用言情體給他翻譯的明明白白。
親對象,就是如此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