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上樹後許久都沒有出聲,黑瞎子等的不耐煩,留我和木安在地面接應,自己則順着小哥踩踏過的痕迹同樣翻上樹冠。
我不習慣無所事事的幹等着,于是就和木安分頭沿着鳳凰木向外搜尋。
灌木叢生長的又密又廣,地面被厚厚的苔藓覆蓋,因為才下過雨不久,苔藓吸飽水分,和軟爛的泥水浸泡在一起,踩上去滑不溜秋,時不時還能看見蚯蚓在泥裡翻騰。
我揭下雨披的帽子,随手撿根爛木棍做工具,走一步捅一下,極其細緻小心,生怕看漏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空氣濕潤清涼,将午後的悶熱洗刷幹淨,我全神貫注檢查着周邊的一草一木,直到樹枝捅進一棵大樹根部,我皺皺眉,感覺手感不大對,抽出樹枝換上短刀又是一怼,疑惑愈重,我招手叫來木安,将刀刃插在原地,留下手柄給他
“你試一試。”
他力氣比我大,直接用勁往下一摁,短刀沒入地下半米多深,他再使勁,刀尖就沒辦法下沉分毫,我擡頭環視一圈,突然覺得這棵樹怎麼看怎麼别扭,似乎比其他樹木都要矮一截,并且不是單純的長勢不好。
拿出兩把工兵鏟,和木安圍繞着樹底一左一右開挖。
不管大樹、小樹,茂密與否,肯定得有根系給樹木供給養分,但是這棵樹就像是憑空生在土裡一樣,沒有任何根部探出地面,我剛剛挨着樹幹連通三四下,啥都沒捅到,似乎樹下除了軟泥還是軟泥。
而木安下鏟卻隻能下到半米,證明地底半米的深外度另有乾坤,也就是說樹根莖一定在更深的空間裡。
旁邊的鳳凰木能長成如此參天之勢,最起碼栽樹的時間不會低于百年,天知道一百年的歲月蹉跎會掩蓋什麼秘密,總之當初在這裡栽植鳳凰木的人,目的不會單純,或許也是聽雷大隊中的一員。
兩人作業速度很快,沒等到樹上倆老哥回來,我們就将表面的掩土挖個底朝天,露出底下橫七豎八排列的老瓦片,打開手機相冊跟之前路邊撿到的瓦片一比對,果然是同一種無疑。
我和木安對視一眼,他就讓我通知小哥和黑瞎子過來,等人齊再繼續往下,否則他心裡有點沒底,我心想也是,沒必要在這個關鍵口送人頭,還是小心為上。
拍張照片用藍牙傳給小哥,幾分鐘後他倆就先後落地向我們走來,黑瞎子給我倆的發現點贊,小哥輕輕踩上瓦片,先是用雙指在仔細摸索一遍,又翻開幾層瓦當敲擊兩聲側耳靜聽,我見到他緊繃的肌肉稍微一松,擡手打出代表“安全”的手勢,然後就開始快速清理鋪陳的瓦片。
數層土瓦錯落分布,每一層瓦當都剛好遮住下一層瓦當的空隙,樹木則是從堆瓦中間的縫隙硬長出來的。
四個人手忙腳亂,一連扒開十幾層瓦片,一個黑漆漆的地下空腔就這麼顯露在眼前,這棵樹紮根在地底的最下面,有人将空腔搭好後蓋上新土,灌木叢就長在這層新土之上,将土下的空間掩護的天衣無縫。
木安掰亮熒光棒丢下去,幽光幾乎能将整個空腔照亮,目測面積大概有一百平左右,到處都有蟲子在亂爬,不過因為瓦片的保護,裡面并沒有進水,雖然濕氣很重,但土層仍然是幹燥的,也沒堆多少東西,隻有東南角搭着不少碎瓦,看樣子像一個神龛。
“難不成咱們闖進土地廟了?”我問道。
黑瞎子就打擊我道:“你醒醒,什麼神仙能混成這逼樣,又不是我和吳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