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泡在水中,雖然金甲巨屍已經徹底消停,但是童屍群還在周邊鬧騰,手臂又被倆眼疾手快的小鬼纏住,拉力更強,我隻能勉強維持自己不被拉下水面,正用刀奮力捅着童屍,小哥遊過來,直接将我一把扛上肩頭,胖子和黑瞎子跟在後面指指點點,還要不懷好意的對我擠眉弄眼。
等到一行人遊上岸邊,小哥将我放到木安身邊,抽刀小心翼翼剝開緊纏的童屍,看也不看我,壓低的眼眸黑不溜秋,仿佛有一種莫名的低氣壓籠罩,黑瞎子幸災樂禍道:“小嬌妻不聽話,打肯定舍不得打,不如你使勁嘬她兩口也算懲罰了,我看電視劇裡的小情侶都這樣打情罵俏。”
我怒瞪:“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胖子也不知是真不懂還是故意,他側頭問瞎子:“為啥要嘬兩口,小哥又不吃小孩。”
“我是讓他親嘴,麼麼哒懂不懂?土鼈。”
他們在我倆鬧别扭時蹦迪屬實太正常了,連天真都熟若無睹别開臉,自顧自的躺着休息,也不去數落他倆沒良心。
木安剛吐過血,恹恹地靠着牆壁,沒功夫搭理我們,我其實挺憂心他身體情況,隻是被小哥捉着,動彈不得。
胖子和瞎子腰上都有童屍死死抱着,他倆還興緻勃勃的拿我們當背景闆,咔嚓咔嚓連拍好幾張自拍照,比“耶”的比耶,比心的比心,胖子特意将童屍拍進鏡頭,說拿回去打印出來擺門口當活招牌,還能順便跟金萬堂吹吹牛逼。
他倆拍好照就互相幫着剔除童屍,片刻過後,小哥給我包紮完,收拾起藥品,視線從我面上掠過一圈,淡淡道:“有任何不舒服及時告訴我。”
“那些屍體有毒?”我拉住他,想要趁機套套近乎,小哥無情撥開我手掌,語氣公事公辦的如同客服:“不一定。”
我撓撓頭,當時或許還有其他辦法可以擺脫童屍,可是形勢危急哪容得我多想,的确我答應過他不随便放血,食言在先,也不知該如何在衆目睽睽下耍賴打滾求原諒。
不是不疑惑,小哥自己割破手腕從來不會猶豫,也不吝啬,可是他卻十分反對我做出同樣的舉動,并且堅定的出乎人意料,仿佛沒有丁點的餘地可轉圜。
好多次我都想問,卻不敢開口,在地下湖泊的時候也是,我心裡總是隐隐覺得,他如此的諱莫如深,他不願意我探知他的過去,不是因為防備,而是他的過往并不美好,甚至于,十分沉痛。
他一定經曆過什麼事情,有關于放血,令他記憶尤深,即使在多年以後也無法忘懷。
我心底微歎,隻得暫時放下眼前事,轉頭去看木安,他嘴角還殘留着血迹,小哥在替天真把脈,無暇顧及他,我用眼光檢查一溜,忽然發現他胸腔起伏的頻率不對,輕輕按一按,他輕吸一口冷氣,面色倒還鎮定自若,眉心卻已然緊蹙成一團了。
一壓就覺着手感不對,我趕緊拉來黑瞎子:“你快看看,他肋骨是不是斷了。”胖子聞言也湊過來,黑瞎子掀開木安的衣服,他還不自然伸手的擋了一下,我立馬抓住他手按嚴實:“有什麼的,用得着跟我害羞。”
看見木安胸口有一塊凹陷,皮膚青紫,瞎子臉色微凝,手勢愈發輕緩:“你判斷的沒錯,看樣子起碼斷了兩根,好在斷骨沒有移位,不算特别嚴重。”我心頓時揪到嗓子眼,木安不以為意的笑笑:“沒錯位都是小問題,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