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看見子彈從哪兒來的。”

焦老闆臉已然憋成茄子色，他問汪燦，後者搖搖頭：“你死心吧，汪家人最擅長藏匿行蹤，你找不到他的。”

“吳小姐，我勸你不要把局面鬧的太僵，解藥拿來，你們自行離開，我們皆大歡喜，不然我要是沒命，你也别想獨活，他倆最多隻能保住吳邪和解雨臣，你必死無疑。”

焦老闆語氣不善，我渾然不懼，輕力推開小哥和黑瞎子，小哥想拉我，卻沒有拉住，我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他們的射程之内，望着焦老闆，眼中迸出濃濃的瘋狂之色，如同跳動的熊熊烈焰，笑容燦爛：“那就一起死啊。”

或許是我舉動過于大膽，焦老闆訝異的凝視着我，然而我笑意還挂在嘴邊，沒有褪色分毫，他動動喉嚨，猶豫一會，大聲道

“你不會跟我同歸于盡的，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雷聲沒有你的存在，但是你和吳邪一樣，在意的東西太多，在乎的人太多，你的左右前後，都是牽絆和包袱，你不可能抛下一切跟我拼個你死我活，不用再吓唬我了，我不吃這一套。”

“你還不懂嗎，這是你該想的事情，你有選擇，才會有不甘，我已經沒有選擇了。”

話未落，小哥忽然掰住我肩膀将我撇過去，注視着我，眼底的意味十分明顯。

他要我撤退。

我歉然一笑，輕輕掙開小哥，轉身瞥回焦老闆，我看見他眼色微變，而後就有輕微的揮刀聲響起，我瞬間握住小哥的手腕，将他揚起的手勢按回身側，指尖在他手背處一劃，表情未改，笑道：“别着急，給焦老闆一點時間，三根手指，也算一樁大事了。”

焦老闆鐵青着臉，方才的不以為意已消失不見，大概是麻意泛濫的厲害，他身軀劇烈晃了晃，被身邊人緊緊扶住，才不至于跌倒。

“剁手指等于廢掉我一隻手，你怎麼說都不行，換一個現實點的條件。你們九門死去的夥計，我可以給他們撫恤金，數額一定讓你滿意，比起讨回公道，我相信錢更重要。”他定定地瞧着我：“你考慮一下，我們不是非要魚死網破的。”

我聽的出，焦老闆語氣已有幾分誠懇，不管我是不是真的要跟他搏命，他顯然有些怕了，卷着藥瓶的兩指微松，我擡起眼眸，微笑道：“當然，雙赢總好過雙輸，你有心解決，我也不想打你臉，不剁手指——可以，不過賬還是得算，你是老闆，打人不需要自己動手，誰打的花兒爺，你交出來給我們處置，解家的撫恤金付雙倍，我們走後，解藥用繩索速降下來，雙方都安心，如何？”

焦老闆還沒回答，我又道：“幾條走狗而已，沒了還能再買，你會淪落到現在的境地，說明他們做事也不算得力，不中用的狗留來幹什麼？焦老闆的格局不會這麼小吧？”

汪燦的瞳孔驟冷，焦老闆望了望自己手下的夥計，又向汪家人看去，果然，他咬緊牙關，對汪燦道：“交人。”

他一看我眉頭要皺起，補充道：“卸掉關節交過去，兩個，不要出什麼亂子，回去我給你多補一倍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