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心實意的想問問老闆,他自己設計的機關,自己有沒有試過一遍。
隔着到小腿的水位線,手電照不透,頭頂上還有npc的威脅,火燒眉毛的關口,他讓我摸着黑解華容道……我真是去他奶奶個腿兒!
我懷疑人生,簡直想捶牆大罵老闆一戶口本,心内百轉千回,唯有一句“媽賣批”始終如一。
氣梗半晌,聽得大倭瓜的叫聲越來越驚恐,猶如催命般一聲疊一聲,我隻得抓緊時間去摸鐵塊,試圖解開機關。
從手感來看,水底的機關确實和華容道相似,仔細一摸,方格卻沒有華容道多,機關下面是一口方方正正的箱子,利用格子的長寬錯落将開口堵住,我得挪開最中心的鐵塊露出鎖扣,才可以順利打開箱子。
裡面鎖着的東西,估計正是我尋找多時——貞子姐姐的骸骨。
我深呼吸一口氣,索性閉着眼睛摒棄一切雜念,專心去感受觸覺傳來的信息,上下左右利落地撥動方塊,劉喪此刻已經慌的一批,在上面不停地跺腳,宛若熱鍋上的螞蟻。
在他第不知道多少次問我好了沒有之後,我終于在千頭萬緒中撥正最後一塊方格,火速開箱,水面随之冒出一陣激烈的氣泡,我順勢一拉,提溜出一副帶水的白色骨架。
在我琢磨華容道的幾分鐘裡,劉喪吓得都快跳井了,嚎叫着讓我趕緊上去,我沒有耽擱,立馬架上骸骨抓住繩梯就往上爬。
結果萬萬沒想到,論操作還是老闆更騷,我才火急火燎的爬出幾步,肩側忽然被一隻冰涼的手掌牢牢搭住,有陣輕飄飄的氣息吐在耳垂,涼的我心髒一滞,瀑布般的發絲傾斜在臉頰旁,幹燥的宛若小爪子,撓着我的下颚、嘴角以及……脖頸。
我大腦霎時一片空白,脖子僵硬成化石,不敢轉頭,發梢繞過,我忽而感覺到有粘稠的液體落進脖間,血腥氣攀附着肌膚迅速鑽進鼻腔,我動動喉嚨,觸電般的顫栗在頃刻間布滿全身,并且在同一時刻,我驚恐的發現,似針紮的森冷目光就停在臉側。
我嘴唇止不住顫抖起來,餘光向下一瞟,看到一襲空蕩蕩的白衣,井壁完整的磚塊,不知何時被抽去幾截,幽深的洞口如深淵般,突兀的出現在井身之上。
黃濁的井水已然被血紅暈染,滴落脖根的血滴逐漸增多,淋淋漓漓,一時井中血氣大盛,肩頭的白手也在一點一點向咽喉處進發,每撫過一處,汗毛便會立起。
“媽呀——!”
我瞬間抖如篩糠,再也按捺不住,哭爹喊娘的拽住繩梯拼命向上攀爬。
一連爬出半米多遠,我在恍惚中大徹大悟。
從猴兒進化成人需要一千多萬年,而從人退化成猴兒卻隻要一秒不到,我手腳并用,已經不曉得是在爬還是在亂蹿,冷汗跟甩水機般狂撒,撕心裂肺的喊聲驚飛十裡鳥雀
“張起靈!你要守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