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坐到晚上七點,夜色已經黑到伸頭隻能看見大白牙在閃,雖然有小哥鎮場,沒有蚊子光顧,但是我和胖子都餓的前胸貼後背。
我倆肚子咕咕直叫,天真還拎着單反左拍拍右拍拍,他對攝影的興趣之大不亞于賺錢,看到美輪美奂的風景總要狂拍一通。
我們耐着性子等吳大攝影師結束,才跨上摩托騎回古城,回程的路上胖子和木安都老實許多,可能被小哥狂野的飙車技術震懾到,不敢再來一出真人頭文字D。
找個館子解決晚飯,大理的砂鍋魚獨得我恩寵,魚肉細嫩,乳白的湯頭能鮮掉我眉毛。
酣暢淋漓地大吃一頓,我和胖子拍着圓溜溜的肚皮走出飯店,回到民宿稍做休整。
沖個澡換上一身舒适的衣服,我們再次出門,前往白日歇過腳的清吧赴約。
晚上的清吧街與白天截然不同,招牌高懸燈光齊亮,大多是昏暗的氛圍燈,我們到的時候場子已然在預熱階段,店裡的客人三三兩兩,高矮胖瘦中年青年都有。
隔着玻璃門我們和老闆打上照面,他熱情地出門迎我們進去,燈球在頭頂緩緩旋轉着,投下一地的斑駁光點,駐唱樂隊正在彈唱民謠,吉他琴聲脈脈如訴,緩慢飄來,如孤山路上秋黃的楓葉,靜谧落地。
放好随身的包和外套,老闆問我們想坐哪裡,胖子一早看好舞台前的空位,大手一指,我們就被安在能和歌手親嘴的位置。
我不常去清吧或者酒吧,在這樣的環境裡難免有幾分不自在,天真卻像特别熟絡的樣子,看酒單點小食,又拿來骰盅要和胖子拼酒,翹着二郎腿,特像離家出走來尋歡作樂的二世祖。
老闆言出必行,等我們坐好就端來兩打綠色包裝的啤酒,是我沒有見過的品種,他朗笑道:“嘗嘗這裡特産的大.麻啤酒,我們都叫做雲麻,别的地方不容易見到。”
看我們面露疑色,他又解釋:“是合法的,裡面沒添傳統意義的大.麻素,本地的超市和商場都有賣,放心喝。”
他朋友似乎很多,招呼完我們又馬不停蹄的去店門口接人,他們啟瓶倒酒,我将目光投注到台上,靜聽一會兒,我認出歌手唱的歌是《安和橋》,去年發行的新歌,一首充滿緬懷和安甯的曲子。
天真和木安開始搖骰子,兩人手邊都是一排啤酒擺開,胖子破天荒的沒有去湊熱鬧,而是在歌手唱完後舉手問可不可以點歌。
得到肯定的答複,他點了一首崔健的《花房姑娘》。
推杯換盞的時間飛快跑過,天真怎麼搖怎麼輸,不久就被木安灌的神志不清,換胖子上陣,又敗,哥倆喝成半個癱子,耳垂紅的跟櫻桃一樣,我躍躍欲試,可是并不會搖骰子,讓木安詳細教我一遍,跟他展開厮殺。
當我懷疑人生躺成第三個癱子的時候,我才慘痛的領悟為什麼木安能在骰子裡制霸。
搖骰子玩法本質和鬥地主差不多,都需要玩家去猜牌和算牌,木安精通規則和算法,明顯以前老搞這種花花腸子。
而我單純如傻仔,才叫倆回合的數,五個骰子被他猜出四個,怎麼可能會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