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答應着要挂電話,黑瞎子突然又“哎”一聲:“啞巴他小舅子在嗎?”
木安出聲道他在,黑瞎子就問:“你跟新月飯店的關系怎麼樣?還能進得去嗎?”
“可以,尹南風對我态度還過得去。”
接着黑瞎子的聲音就模糊起來,雜音滋啦作響,不知道他在哪。
我們按掉通話,胖子買來油條包子,幾人在鋪子門口邊吃邊商量。
最後敲定的是天真聯絡白昊天運貨,胖子跑黑市弄點硬家夥,明天再讓老金過來整整貨,我和木安看店,最好能賣出一件兩件,能做後面行動的啟動資金。
他們沒給小哥安排事情,讓悶大哥愛上哪溜達上哪溜達,趁着閑暇鍛煉好身體,下鬥時多多照顧他的三個破綻。
給胖子當前台不是第一次,我輕車熟路,早上起床就來潘家園開門,先用雞毛撣子掃一遍貨架,小哥有時跟我一起來,有時會獨自出門,中午就喊上老金點外賣,小哥在的話我們會生爐子做飯,下午打羽毛球或是踢毽子,小花的拍賣行離潘家園不遠,沒事他就來蹭飯泡茶,和我們聊聊九門的往事。
他們倆在外面忙的幾乎不着家,一天隻有半夜才能看到人影,期間天真還得飛回杭州安排運貨的事,最近嚴打,胖子進度艱難,幾次回來嘴角都長着泡,木安看不下去,和胖子一道出去跑門路,鋪子就剩下我和小哥,
旅遊的時候神經太松泛,沒怎麼訓練,出發在即,運動量得漸漸恢複到過去的水準,在難得空閑的時間,我重新撿起鉛筆和畫闆,在網上找找教程開始練習素描。
我想起上次畫畫還是小哥生日,跟美術生的同學日夜趕工才完成一幅,沒什麼紮實的底子,如今要複健,任重而道遠。
胖子鋪面的生意實在蕭條,進門的客人開口不是問水就是問煙,掃灰成為我能給鋪子做的最大貢獻。
在潘家園一日一日的虛度光陰,天真搞定物流回到北京後一天,胖子兩人終于在山西訂到想要的貨。
現下萬事俱備,隻欠黑瞎子的東風。
他在江西逗留的日子超過一星期,中間隻發來消息讓我們多等幾天,在最初的忙碌過後,我們又回歸到鹹魚的生活,早晚跑步,胖子跟老金吹牛逼時我就畫石膏像,天真和木安下象棋,小哥則睡覺居多。
等日曆撕到第十天,消失許久的黑瞎子風塵仆仆回到北京,他精神不見多麼疲倦,神色卻不樂觀,他告訴我們,去盲冢還要一張老藥方,可以防蟲,我們得先去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