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看出胖子在煽風點火,他就是記着我之前偷剃秃他的事兒,但小哥不不會管其他有的沒的,該下手就下手,我其實沒準備逃避,隻是想讓小哥剃少點,不然陽光一照,我腦袋有塊地方能反光,多尴尬。
我默念十遍不要跟傻子計較,沒跟胖子急眼,也沒理他,鼓起勇氣,正要開口,小哥淡聲道:“先清創。”而千軍萬馬終于學會人類語言,雪中送炭般對小哥道:“我看傷口不大,可以簡單處理,沒必要剃。”
小哥冷冷清清“嗯”一聲,千軍萬馬偷偷瞄我,眼色往裂縫口瞟,我立刻會意,問他:“剛剛是誰踢咱們胖哥,好狠的腳法,看的我都替他感覺疼。”千軍萬馬贊賞的看我一眼,嘴上不動聲色:“還能有誰。”
“小張哥?”
還不等千軍萬馬點頭,胖子果然被轉移注意力,怒道:“狗日的張海鹽!差點踹的老子腰間盤突出,他什麼意思?是不是成心的?”
“肯定是成心的,他老是看我們不爽,認為我們是蠱惑小哥的奸臣禍水。”我附和的特别迅速。
對不起小張哥,我要保住頭發,隻能引火給你,畢竟債多不愁虱多不癢,你一身都是鍋,不差一口兩口的。
胖子現在罵不到小張哥,怒一會,戰火轉向千軍萬馬:“你們倆到底要幹什麼,飛起來給老子一腳,謀朝篡位,先殺丞相?”千軍萬馬立刻否認:“沒有沒有,我們本來的計劃是分成兩隊,族長領着一隊躲在地縫裡,他和黑瞎子是第二隊,負責引開大部分猴兒,猴群有數量上的優勢,還有一定腦力,我們硬幹是幹不過的”
“少給老子狡辯,張海鹽的黑腳明顯蓄謀已久,還有天真遭禍,剛才明明是劉喪先被沖的,怎麼後來倆人都出事?八成是你們合計着還要弄我們,雖然都姓張,但百樣米養百樣人,咱們小哥是根正苗紅的進步青年,你和張海鹽吃黑屎長大的,從頭壞到腳。”
胖子是真的被踹夠嗆,一怒非同小可,千軍萬馬徒勞的解釋:“我沒有,我真沒有,你們是族長的朋友,我幹嘛跟族長過不去。”
“放你娘的屁,你倆在北京的嘴臉老子還沒忘,現在跟我裝什麼無辜群衆!”
清涼的消毒水味纏繞上鼻尖,發絲被小心的撩開,小哥用棉球壓在創口上,似乎是一條長長的劃傷,他力道巧妙,微微用力,有少許的痛感鑽上腦門,麻麻的,卻不會讓人無法忍受,我低頭,看見胸口的血糊成一片,從脖子一路往下流淌,深入衣領。
千軍萬馬好不容易從胖子的咒罵中脫出,趁着間隙問我:“夫人你在看什麼?”他在我身後,隻能看見我低着頭,沒過腦子就對我道:“哪裡還有傷嗎?我幫你看看。”
地上靜止的影子一陣晃動,他像是要走到我面前來,不知怎麼又停住,我聽到他呼吸凝固一瞬,片刻後結結巴巴道:“族、族長,我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