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瞎子大戰猴崽子,必定是熊瞎子勝。”胖子不以為意:“而且他們配置高,能出什麼大事,最多天真和劉喪受點皮肉苦,男人皮糙肉厚,多兩條口子跟多兩條皺紋沒差,哎。每次分隊伍就我點背,老是分到戰五渣隊。”
“小哥問你誰是戰五渣?”我睜大眼,胖子嘿嘿一笑:“必須是千軍萬馬,小哥一頂十。”
胖子不會輕易焦慮,他表面上雖然看着咋咋呼呼,心态卻穩如老狗,他不像小哥一直坐鎮中央,幾乎不出差錯,他會闖禍,會壞事,但他有自己的一套章法,在自己的領域裡,他可以化解大多數的危機。
貓系胖子的稱号确實不是口嗨而已——實際一開始是貓系男子,可是天真覺得不夠貼切,男子聽起來總有一股風花雪月的輕浮感,于是就用貓系胖子,胖貓本人沒什麼意見,隻要不是故意黑他,怎麼稱呼他都成。
我和天真作為南瞎北啞的徒弟,偶爾會進行小菜雞的内部團建,我倆都一緻認為,如果黑瞎子是對危險防範意識超前,讓災難永遠追不上他,胖子就是會享受危險本身的一号人物,他熱衷于尋樂子,遊走在刀尖,但是他又可以逃避最緻命的一擊,他疏忽大意,在鬥裡看上去最容易出事,戲劇的是,往往卻是他能活到片尾曲,我們當時都不約而同的感歎,世間百态,無奇不有。
千軍萬馬好像在生自己的悶氣,坐在柱子的另一頭,咔嚓咔嚓嚼着壓縮餅幹,小哥就坐他旁邊,他都破天荒的沒有去親近。
補充完體力,休息二十多分鐘,胖子又興沖沖的要繼續往上,讓他勞動的第一驅動是錢,他始終期待石塔裡會出現什麼金銀珠寶,能讓他一夜暴富,我已經沒心力勸他省省,默默地閉嘴,由得他造作。
我們就沿着石梯來到向上的第三層,灰塵更少,還是不出意外的場景,壁畫、風後像、一根大石柱,千軍萬馬沒興緻去清牆灰,胖子又好奇,用小哥的名義威逼利誘他去,我們簡單的走完過場,檢查一遍,保潔小張剛好完事,壁畫和二樓又不同,祥雲滾滾的天宮有萬鳥齊飛,天空日月同輝,十分氣派。
胖子就道上中下三層壁畫,代表着土地、人間和天空,或許石塔是白民人認知中世界的縮影,他們崇拜的風後統領三界,淩駕于萬物之上,屬于是廢話文學,我還得給他吆喝兩聲,不然沒人理他,他又要叽叽歪歪。
河道隻能容納兩層塔樓,第三樓開始的樓層,鑲嵌在岩石的空腔之中,行動起來會胸悶,因為氧氣不夠,而且外塔塌陷的更嚴重,檐角和延伸出去的裝飾柱都被毀壞,露出粗犷的石刺,内室也有輕微的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