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自己在幻覺中的表現已經精彩絕倫,可以當他們好久的笑柄,沒想到世界處處都是舞台,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還有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天真和劉喪倆慫人跳水,居然連黑瞎子都沒救到。
在胖子長籲短歎的目光中,我記得瞎子曾經唯一誇過的就是天真的逃跑能力,看來他确實跑的特卓越,師傅都追不上,而千軍萬馬是因為腦子沒轉過來,起跑沒跟上吧?
我想着又轉頭審視胖子,看到他身上沒有明顯的傷才舒一口氣,他十分得意:“别看我,曼陀羅毒下在河水裡,果實碾碎,不知道混着什麼,估計是一幫猴崽子蹲上遊幹的,我們裝完水壺,你和天真喝的最多,我一口都沒喝,啥事沒有,後來你們群魔亂舞的時候,我在看戲,還有小視頻,你要看嗎?你回來時一臉眼淚糊着鼻涕的,特滑稽。”
“不看!你自己留着就好,一輩子都别給我看!”我果斷道:“我隻看他們的。”胖子沒拒絕,嘿嘿笑着湊過來,啪啪點開相冊。
瞎子和小哥毫無疑問是清醒的,他們自制力是出名的變态,被毒也不會跟常人一般迅速失去理智,重頭戲是其他人。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劉喪,他在空地上跳大神,一邊唱着“嗚啦啦嗚啦啦啊豬大啦”,一邊手舞足蹈,像什麼電視劇的主題曲,有點耳熟,但不是最近時興的劇。
他跳的沒章法,與其說在跳舞,不如說在發癫,安靜地看他跳一會,劉喪突然中邪般一哆嗦,身體抖如篩糠,然後他就顫顫巍巍的直直跪下去,口中大喊:“拜見陛下!”
一聲洪亮的笑聲比人先到,我聽出是天真在傻笑,腔調如同學校的教導主任:“平身,愛卿平身!孺子可教,有臣如此,朕有何求!胖卿,今晚傳令下去!封劉喪為大嘟嘟!”
可能是當時的天真實在傻氣,一貫寵着他的胖子都罕有的陷入沉默,屏幕輕晃兩下。
見胖子不回他,天真還不滿地皺起眉,朝着胖子的方向大聲嚷嚷:“胖卿!胖卿!聽到朕的話沒有,當心朕貶你為太監!”
風吹草低見牛馬,天真不停地催促,胖子沒辦法,隻得敷衍地對他道:“遵旨,遵旨。”
劉喪和天真演着古代戲,鏡頭一轉,來到千軍萬馬面前,明顯跟他倆不是一劇組的。
他正一臉陶醉地看着什麼,眼神如傳送千裡的秋波,甜蜜的幾乎要溢出白砂糖:“小鳳兒,你長得真好看,嘴巴小小的,腰身瘦瘦的,一看就能給我生閨女,咱們回家,生一炕,張家的壯大就靠咱倆。”
胖子适時的後退,照出他告白的對象——是一棵歪脖子樹。千軍萬馬是真行,夢裡還記着複興他們張家的大業,并且方法科學。
我忽地記起來劉喪嚎的調調是什麼劇。
他喵的,他唱的不是漢語,是韓語!什麼啊豬大啦,不正是初中時候特火的大長今!
合着他們仨,倆在演大長今,一在演鄉村偶像劇,關鍵是劉喪和天真怎麼對上信号的?
還對的這麼天衣無縫,他倆沒覺得不對勁嗎?劉喪明顯當自己是禦膳廚房的廚子,他發癫的動作八成是在剁菜,天真忽然跑來當皇帝,還能無違和感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