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點點頭:“同一條山脈的山峰下都有相連的通道,它們可以在山底來去自如。”
“豬籠草的藤蔓能伸那麼遠嗎?”
“不是豬籠草,是人為修建的。”
我聽得一呆。
在幾座大山底下鑿山開道,其難度不亞于造梯登天,可以實現,但沒啥意義。
我心說誰啊閑成這樣,家裡地犁完沒有,沒事跑深山老林發什麼瘋。
他圖什麼?給包包人抄近道?
是真的想不通,要走捷近,直接讓它們從地面上走更簡單,還不用費這半天的功夫。
主要是這工程人力物力耗費之巨,已經不是一般諸侯能搞定的地步,得稱帝稱皇才能辦到。
根據之前我們查到的史料來看,南越王肯定沒有這個實力,因為他成立的政權實在有點寒酸。
生逢隋唐亂世,作為一方枭雄,他昙花一現的比昙花本花還短,基業才剛達到鼎盛期就急轉直下,往後一直處于節節敗退的劣勢當中,唯唯諾諾,任由李唐騎臉輸出。
當然,我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能在刀山火海裡殺出一片天的都是英雄,值得青史留名,隻是天真跟我們講起這段曆史的時候,總覺得南越王的敗退有幾分不尋常。
南越王雖然是平民出身,稱帝後的勢力範圍卻也不小,北至九江,南到廣州,在隋末的幾大勢力中算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他勝又勝在起兵起的早,比李淵掌握不少先機。
天真認為他即使衰敗也應該有個衰敗的過程,像鮮花凋零一樣,一天一天的枯萎,而不是花說我要謝了,接着一秒變泥土。
不知為何,在李淵橫空出世後,南越王就逐漸故步自封、不思進取,政治靈敏度更是頻頻下降。
先是疑心張善安使自己丢失豫章,又因收納馮盎錯失廣州兩地,他不明智的決策,讓自己的政權幾度受到動搖。
如同好好的活人突然強行降智,變成被主角光環炮灰的配角。
李淵就是主角。
不過比起盲冢許多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問題,南越王的事迹早已在史料上鐵闆釘釘,有疑問也不算多重要的一件事,所以我們路上都沒怎麼讨論他,關注點隻在盲冢本身。
石壁上的黃膏難以着力,無法攀爬,我看看小哥,他正用攀岩繩綁着匕首的刀柄,栓緊後仰頭預估下距離,甩兩圈往上一丢。
匕首一下挂住最粗的一根石筍,叮叮當當地劃過石壁,在下秒鐘卡上石筍和牆壁的間隙,死死纏住,繩索剛好也繞過兩圈。
我上去拽一拽,結實的能拉胖子。
在石筍的旁邊,有條橫向劈進山裡的裂縫可以落地,裡面的吸血藤粗如小臂,吸盤發達,受到的營養頗多,顯然來自豬籠草的主莖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