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死胖子,不會亂甩鍋,我自己作的,不關你事。”劉喪咬咬牙,倔強道。
天真冷聲呵呵:“傻叉,你想甩鍋也得有人信,他倆是我親戚,還能向着你個老六不成。”
他們橫眉冷對,我馬上按住要發作的劉喪,遞給他水壺打岔,等他喝完水,我又拆點棉花将他耳朵堵的更緊實,縫隙都填上。
堵好後,我讓劉喪自己聽聽還有沒有漏音,天真就在旁邊繼續言語調戲他,他看向我們的目光十分茫然,遲鈍地晃晃腦袋,一副半聾不聾的瓜樣。
好,他倆不吵了,世界安靜了。
小哥拉起劉喪,天真就望着頭上拍山震石的蜚蛭,若有所思道:“它長得跟螞蟥一樣,不知道能不能用鹽對付,你們有帶鹽嗎?”
我搖搖頭:“沒有正兒八經的鹽,隻有幾包紅燒味的椒鹽調料,量剛好能夠給它漱漱口,你要試試嗎?”
天真看看它巨大的口器和四肢,又看看自己纏滿紗布的胳膊,慫慫地一縮脖子:“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還是算了,以卵擊石很勵志,但不明智。”
說着他推推小哥,又拍拍我:“你倆有什麼想法,它現在狂躁的跟瘋狗似的,沒準等會就看我們不順眼了,咱們總不能等死吧。”
“我腦子空空的,什麼辦法都沒有。”
天真一瞪我,被我無辜的瞪回去,他轉頭又充滿希冀地望着小哥,然而也沒得到什麼正面的回應。
隻要大螞蟥不停下來,空腔随時都有破碎的風險,即使我們能躲避它的攻擊逃進裂縫,但山體岌岌可危,不知何時就會塌陷,我們不過是從一道鬼門關跑到另一道鬼門關。
期間大螞蟥狂舞四肢,好幾次我都能看見蟲肢上的細絨毛飄飛下來。小哥非常警戒大螞蟥的一舉一動,刀不離手,始終是備戰姿态,
碎石飛濺,倆傷患行動艱難,我拽着喘不上氣的天真,小哥拖着半死不活的劉喪,四個人在岩壁下四處躲藏,狼狽不堪。
劉喪疲于奔波,神智已經處于離線的邊緣,他眼白翻到一半,剛要用嘴型跟我們說什麼,忽然頭頂一嘯,陰影極速的覆蓋上來,汗毛頃刻感覺有淩厲的風刀逼近。
我和小哥立馬扯上他倆往兩邊避閃,幾乎在我們滾走的瞬間,巨大的蟲肢重重打空在地上,沖擊震地,砸出一道噴射的石浪。
粗大的蟲肢襲擊起人來動作卻一點都不笨重,蟲肢揮空後連本能的停頓都沒有,順勢砸上旁邊的石壁,打斷無數石柱石筍,如箭射下,而小哥和劉喪正巧躲在下面。
小哥立刻甩手推開劉喪,自己卻來不及躲閃,眼看一塊碩大的石筍就要砸中他腦袋,隻聽得“砰”得一下,上卷的刀風直接淩空劈碎石筍,黑暗中碎石飛炸的仿佛煙花,四散射開。
劉喪被推到兩三米開外,腳下不穩摔得四腳朝天,手順着慣性一巴掌就打在包包人的薄膜上,撐得薄膜往裡陷出裂紋,連着包包人一同摔在一起,差點滾下地縫。
“我操!”
天真大罵着沖上去一腳踹開包包人拉出劉喪,一步都不帶停的,背上他就往我這邊跑。
也許是身心不堪重負,也許是精力已到大限,劉喪抓着天真的衣領,臉逐漸變成茄子色,轉身“哇”一聲就開始吐,喉結梗起,面色漫上幾縷胃酸刺激出來的潮紅。
劉喪臉色難看,天真臉色比他更難看,一番國粹響徹空腔,竟然能蓋過這時轟隆如雷的山震聲,他擔心劉喪吐自己身上,又不能扔掉他,跑的十萬火急,姿勢卻愈發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