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蹑手蹑腳走到劉喪身邊,他還雙目無神地看着前方,眼睛半睜不睜的,耳朵的血漬已經幹涸,沒有流血的迹象。
跟他對躺的天真還在呼呼大睡,不知道夢到什麼,正嘴歪眼斜的傻樂呵,劉喪看他一眼,似乎是被蠢到醒過點神,扶着頭使勁晃了晃,撐住旁邊的石棱子站起來。
略瞟一圈,他見我在,沖我開頭三連問道:“我們在哪?剛剛怎麼回事?什麼東西一下砸我臉上了?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機智如我自然不會告訴他是我幹的好事,于是我一臉無知地搖搖頭:“不知道,我沒看清,可能是從哪裡崩出來的石頭。”
裝完傻,我及時打岔:“先不說這個,你現在覺得怎麼樣,耳朵疼嗎,身上有沒有沒包紮到的地方,如果有哪不舒服就跟我說,不要硬忍着,在偶像面前不跌份的,他又不會嫌棄你,大不了我不告訴他。”
隻要我話頭轉的夠快,他就反應不過來。
或許是看我關心還他關心的挺來勁,眼珠子就沒從他身上離開過,劉喪有一丁點小感動,他嘗試着動動手腳,向我擺擺手:“我沒事,隻有耳朵有點疼,其他沒什麼了。”
我見糊弄過去,心底暗暗松口氣,。
不是我慫,就他跟天真互怼時的那個爆發力,要知道是我一甩包把他拍暈的,不得給我祖宗十八代掘出來罵。
關鍵是我理虧,還不好意思還嘴。
天真和小哥在夢鄉裡沉淪,小哥是格外警醒的人,我們倆就坐在石塊的邊緣上,腳踩着地下的裂縫,盡量放輕聲音交流。
我用手電照照劉喪耳道内部,隻看到厚厚的血痂,沾濕繃帶替他擦掉血塊,又讓他測體溫,發現他還有點低燒,立馬爬起身去醫藥包裡翻找退燒貼。
找到後撕開包裝,我擡手啪叽貼他腦門上,像攤煎餅般用力拍拍平,望着平整的退燒貼,我滿意的笑了。
順手抓着一闆消炎藥,我扣出兩粒,遞去水壺,讓他口服下去,還得先看說明書,确認藥和藥之間沖不沖突,操心的如他八十老母。
等料理完這破孩子,我感覺自己的疲憊又加深幾分,手沉腳重,往岩壁一靠就不想動彈,臉色更是往苦瓜上面靠攏,眼皮也開始合上,想悶頭睡死過去。
要不說劉喪是個破小孩,正常人見到小夥伴累的跟狗一樣,不來端茶送水關心一番就算了
我打着瞌睡,身旁不斷傳來硬物磕在石頭上的啪啪輕響,估計是他無聊,在學小孩敲水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