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所逼,我顧不得自己,隻得沖上去幫着天真一塊拉繩子,繩索粗糙,手蹭破了一層又一層,奈何對面的繩子讓蟲肢死死絞在石頭裡,光憑我們兩人的力量壓根無法撼動。
眼看劉喪兩眼翻飛,白沫漸漸湧到嘴邊,人不曉得還清不清醒,但離上路應該不遠了,我心髒狂跳,幾乎是跳着往後瘋拽繩頭,任由繩子在胳膊上磨出無數深深淺淺的血痕。
天真聲音顫抖的厲害,牙關咬的滲出一絲血迹:“這不行——小哥!劉喪估計要交代了!”
“割繩子!”混亂中不知是誰大吼一聲,乍一聽還特别耳熟,我這才如夢初醒,一隻手仍緊實地拽住繩索,用另隻手去摸匕首。
能夠到的兜我都匆匆了摸一遍,卻不走運的一無所獲,我真是急得團團轉,不斷左顧右盼,試圖從周圍找塊尖利的石頭來代替。
洞穴像是在經曆巨大災難的城池,巨震的滾石聲勢浩大,猶如泥石流一般,前仆後繼地吞沒着一切能掩埋的東西。
不等我們僵持更久,嗡然刀刃如夜晚亮起的燈塔,從側邊卷起淩厲的風鞭,我察覺到什麼,馬上松手往一旁閃避,在小哥大喝“讓開!”的瞬間,繩子被鋒利的古刀削開,啪的斷成兩截。
驟然失去繃力,天真拉拽不及,劉喪宛若蕩秋千般直直地往牆上拍去,我立馬飛撲過去拖住劉喪的大腿。
在我抱上他雙腿的同時,咣當一聲震響炸出,腳下旋即一空,我低頭看去——
原來是銅台終于支撐不住,從岩壁剝落,叮叮咚咚的掉下懸崖。
然後我和劉喪就一同被吊在崖邊,全靠天真一人拉着我倆,他面色青白,眼珠爆瞪,近乎用盡全身力氣,卻仍然拉不動我們分毫。
我手節節脫力,近乎拽掉劉喪整個褲頭,正當千鈞一發之際,總算老天保佑,劉喪居然及時的悠悠醒轉。
他有片刻的迷糊,或許是危機感本能的驅使,他下意識就去抱旁邊半大的石棱子,短暫穩住了我們三人岌岌可危的處境。
小哥趁着這功夫踩住石塊跳上懸崖,全然不顧四周天塌地陷的飛石和山裂,也沒有被極端地形所幹擾,輕松落地。
他上去後立刻俯身來拉我們,和天真一鼓作氣,我倆就在簌簌地石灰雨中艱難翻回地面,站沒兩秒,又紛紛仰面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