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喪畢竟沒有我們這麼多年的默契,見我們竟沒人反對小哥,一時轉圜不過來,抓着天真的手腕就不肯繼續往上,要跳下來,怒吼道:“吳邪你有沒有良心!他讓你走你就走!我讓你吃屎你怎麼不吃!”
天真一肚子悶氣憋了半天,被他一吼也火了:“你他娘算哪盤子菜,老子憑什麼聽你的!臭大蒜跟我裝你媽的嫩水仙!真當自己高嶺之花了?我再問一遍,你他娘上不上來,不上來老子一腳蹬死你!”
罵歸罵,劉喪一直掙紮,天真手上還不能放松,直拽的他青筋暴起面目猙獰,顯得愈發兇神惡煞。
碎石崩裂聲轟隆不止,巨響時時噴炸在洞穴内部,誇張時的土浪一濺半米多高,四處都是落土飛岩,猶如建築工地的爆破現場。
局面混亂的仿佛一鍋滾粥,根本沒空閑跟劉喪掰扯良心不良心的問題,天真拼命向我使眼色,示意我暴力處理。
我見狀趕緊堵上劉喪的耳朵,塞塞嚴實,又不由分說地拖起他老腰,朝上用力拱去。
又是托舉又是拖拽,好不容易把劉喪拱到一半的高度,他骨架頗重,還在上下瞪我們,不願出力。
這熊孩子的體重全壓在我手臂上,壓的我兩隻手又抖又酸,我隻能催着天真從上頭使勁,以求速戰速決。兩個人一頂一拉,還要頂着劉喪撒潑,半天才把他扯上去。
安頓好劉喪,我立即徒手攀住石岩,腳踏住火把頭,正準備向上爬去,卻不料一陣呼嘯風聲轉瞬而來,勢若長槍,不可阻擋。
我蒙圈地擡頭,風痕愈近,隻見頭頂遽然繃出一根粗大的攀岩繩,淩空一彈,
我在繩子彈來的一瞬偏頭躲閃,閃電般的疾風徑直掠過太陽穴,接着重重打在耳廓。
雖然我已經盡力避開要害,但耳軟骨還是被結結實實抽了一鞭,耳垂一片溫熱黏膩。
“操!劉喪你怎麼沒解繩子!”天真頓時驚吼出聲,嗓子差點破了音。
“你他媽給我這個時間了——嗎——”繩索迅速收攏,尾音中斷,變得破碎而綿長。
系在對岸的繩子不知挂到什麼,一下子勒緊的無以複加,劉喪摔回崖壁,攀岩繩狠狠勒進他纖瘦的腰身,連帶安全扣一起,整個人倏地繃到半空,被扯成一條晾衣繩。
此時的劉喪臉色漲紅,正被天真死命拉着,皮膚勒的青紫,洇出一圈圈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