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身上散發着朗潤如冰糖雪梨的暖氣,甜甜熱熱,暖烘烘的托着我不知所措的思緒。
漸漸的,我茫然地、試探着露出一道眼縫,看到他倆的狀态都無比正常,木安中氣十足,正踩着石台子擦自己腿上的血迹。
我頓時氣的七竅冒煙,掙開小哥撲上去拽着他,說話時鼻子都歪了:“真他母親的家門不幸!你要幹什麼?吓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你知不知道我剛剛給你吓得心髒都驟停了!你你你你你你——有你我活到三十都是高壽!”
或許是太激動,我明明不想哭,可話還在嘴裡,眼淚就嘩嘩的一串一串淌下來,亂七八糟的挂在臉上,每一句話都要冒半個鼻涕泡,我又羞又氣,耳朵一下就紅了。
掉半天的水豆子,想起什麼,猛然轉身
“還有你——”
我不知道木安到底有沒有傷,不敢貿然錘他,隻能瞪小哥,一抹臉頰:“你們哥倆合着夥拿我取笑!你搭脈時候肯定發現了,都不提醒我,讓他把我當猴耍——還笑,木安你還笑!你倆自己在這處吧老娘走了!”
怒不可遏都不足以形容我現在的表現,我感覺我要着火了。
這不是男朋友和弟弟,這是倆大冤種。
總之火冒三丈的我甩頭要走,又雙叒叕被小哥拽回去,他也沒解釋什麼,低頭老實巴拉地瞅着我,面色還是那麼風輕雲淡,隻是眼珠子輕微動了動,過分的清潤就從瞳底深處溢上來,泛出水色波光。
是我腦補過頭了?
這委屈巴巴的狗狗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不過冷靜想一想,好像他确實也是無辜。
我一過去木安那殺千刀就吐舌頭吓唬我,小哥哪有時間通風報信,于是公平公正的我當即把矛頭對準那傻子,一眼惡狠狠的剮上他臉蛋子,氣勢萬千,剮的他脖子一縮,一米八五的個子跟一米五八似的。
他擦完褲腿上的血迹,疊着手安安分分站着,誠懇道:“是我腦子一時抽了,看你滿臉嚴肅氣氛又剛好就想着逗逗你……我保證下不為例!要是下次再犯——再犯你罰我錢,兩次雙倍,三次三倍。”
我更怒了:“那你豈不是要給我包個月?”
“還有這服務?”
我屬實是給他氣笑了:“你跟我在這超級加倍呢!”
木安不吭聲了,扭頭默默看着窗外,目光閃爍,隻差來句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圓。
知錯就改,不行就擺。
果然是我親弟弟。
我們家家風就真沒有挽救的餘地了?
石屋幽暗,我僵硬地瞪着他木安,也不知是不是心虛,他就别着頭不看我,最後是小哥扭開水壺地到我嘴邊,我喝一口,叉着腰,表示肝疼。
半晌後,總算木安幽幽地回過頭,開口卻仍然不當人:“你捂錯地方了。”
立馬換個位置捂,我嘴硬道:“要你管,這就是你認錯的态度?”
木安又飛速轉回頭去,雙眼繼續沒底氣地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