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傻杯言論被天真公之于衆,還有想笑又龇牙咧嘴疼着的劉喪,胖子多多少少是有點丢臉的,他支吾一會兒,掙紮道:“我看月亮關你啥事,你個内卷狗别跟老子轉移話題。”
天真撇撇嘴,朗聲道“年初從北京回來我就着手在研究了,我二叔那有好幾十套奇門遁甲的孤局,是他以前在漢墓搗騰出來的,但那些孤局太晦澀了,我沒怎麼學會,隻整明白了現在流通的十八局,教程多,也好學,跟着視頻多擺弄幾次就能了解個大概,用處大不大不好說,聊勝于無,你要有興趣——回去我也不教你。”
談話間,天真已經跟在小哥後面縮身進入暗道,胖子在上面就罵道看你摳搜的勁兒,誰稀罕學這破算卦的,你求老子學老子都不搭理你。
“有的人表面口氣大的很,其實心裡羨慕嫉妒的要死要活。”
我緊随其後,聽天真邊爬邊回擊着胖子,木安和劉喪在洞口留在觀望,等我們探過沒什麼危險再進來。
胖子聽着氣哼哼的,卻光哼不吭聲,我願稱之為當場破防。
暗道的大小夠我們勉強站直,不會磕到小哥和天真,瞎子得低着點頭,至于我更是能在裡面自由飛翔,看着瞎子畏畏縮縮走出一段,我開始有點理解為什麼身材矮小的人更适合盜墓。
仔細論來,每個朝代有自己的墓葬文化,從習俗到随葬物品,大多不相同,但墓道等地方卻都會不約而同往窄小裡控制,有難得高大氣派的,也大部分是啥陪葬品都沒有。
而且必得是帝王諸侯,才能有如此規模,換成平時比較常見的将軍或者宰相小墓,巴不得連隻耗子都不放進去,長得高和者骨架大的,分分鐘就會被卡在各種各樣的墓道裡。
金萬堂之前跟我吹牛逼的時候,提到過一位民國時期的老瓢把子,他的匪号是“過堂風”,因為來去都像一陣風得名,而他摸金掘墓本領之高,時隔半個世紀還能聽見他當年的事迹。
過堂風手藝還在其次,他最得天獨厚的是在于肋骨天生比别人短小,幾乎隻有正常人的一半,并且身材架子又瘦又纖細,正常人靠縮骨鑽不進的洞口他都能鑽,再學點北派的下鬥秘術,簡直是老天賞飯吃的典範。
天真他們個個都跟竹子似的,一節更比一節高,拉風是夠拉風,要是去當男模就很有排面,但是來盜墓的話,會受到許多的限制,當然,身手好的人可以什麼都不在乎,比如小哥,他雖然一米八,可他愛去哪就去哪,上天下海,誰都攔不住,其他人就難免次點。
以前拜師時瞎子給天真和我都摸過骨,給我的評價是無可救藥,唯有骨頭瘦小還算能看得過去的優點,不過個子稍顯高挑,從前我不以為意,還覺得瞎子是變着法的埋汰我,而今跟他們厮混的多了,我才知道身架矮小是多好的紅利。
歪頭瞎子在我身後,不斷地催促我跟緊點别分神,我晃晃頭,收攏發散的思緒,正好天真就揉着肩膀頓在前面,探着頭向前望,小哥止步在離他兩步的位置。
我看到最前面似乎已經到盡頭,卻不見任何出口,光線鋪蕩開來,在眼睛可視的極限距離戛然而止,再往前是深深的黑暗,聽不見一絲動靜,整個空間幽森寂靜的令人生疑。
小哥回頭對天真打個手勢,他就越過我向瞎子道:“先發信号通知他們進來。”
瞎子點點頭,掏出手機點起來,看樣子是在連藍牙。
我把頭微微伸出一點,擱在天真的肩上,輕聲問道:“前面有什麼?”
小哥舉着手電,下腳很猶豫,聞言就答道:“有八道門。”
“八道門?”我一愣,馬上對天真道:“難道是你算錯了?我還記得你說過生門為生,死門為死,入其他門則又見八門,咱們這明顯是進錯門了。”
“不可能。”
天真一聽我下結論就特别果斷:“這是要緊事兒,我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絕對不會出錯,不信我們再來盤一遍,有誤差我把頭發拔給你當眼影刷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