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有銅鑼般的嗓子忽然響起:“誰樂意要你那幾根狗毛!我看路有問題一準是你沒算對!”
天真望向我們:“胖子這麼遠都能聽得到?”
“正常,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瞎子側身擠上來,搭住天真,示意他回頭看,我們一轉頭,見到小哥已然半蹲下去,一副準備就緒的模樣,墨瞳正直勾勾地看着天真。
“等會,您老人家是什麼個意思?”天真撸着自己後腦勺的頭發,眨巴着眼,顯得有些局促。
“他這是在給媳婦掙眼影刷。”
壞笑出現在黑瞎子臉上總是那麼的和諧自然,他挑挑嘴角,勾着天真的雙肩,往下一摁,把他按在小哥跟前:“徒弟,坐下好好給人家盤一盤,盤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們現場拔毛,童叟無欺。”
“不是。”天真被按的踉跄,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你們真的不相信我?真要我複盤?”
瞎子笑的很熟稔:“繩捆三道緊,帳算三遍清。”
我立馬接道:“對!消息抓不準,肯定要虧本!”
遠處又是胖子的一聲響:“百年修得同船渡,小心駛得萬年船!天真你給老子好好盤!”
“你們——”
天真臉又黑又綠:“這朋友沒法處了。”
瞎子愛撫天真的一頭亂毛:“咱倆本來就不是朋友,乖,叫師傅。”
“……”
沒有人可以皮的過黑瞎子,天真也不行。
語塞的代價就是認命,天真悶悶不樂地蹲着,随手撿八個小石頭,在小哥面前一筆一劃的畫格子,又把石頭擺進去,從起局開始重新演算,并附帶小小的講解。
小哥擡起手擋在他嘴前,淡淡道:“不用解釋,直接排九宮。”
我和瞎子就圍着他們倆,瞎子小聲問我:“要不要我教你?”
“不用。”正牌師傅在旁邊,我拒絕的特快:“我随便看看,用不着懂。”
天真在衆目睽睽之下又排算一次,我雖不會,卻也能看得出跟上回的排列差不多。
半晌後得出結果,他氣憤地把石頭一推,叫道:“你們看!我就說沒錯!這不還是休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