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上次排盤,小哥給我補課的時候還有可能分心,現下我們都是眼睜睜看着他一步一步排過來的。
途中瞎子和小哥一直非常安靜,也沒有出聲阻止或是糾正,顯然他手法是沒問題的。
我承認一開始我有賭的成分,但現狀的異樣更讓我覺得離譜。
以天真門外漢的程度,從網上學來的教程,居然沒出任何纰漏,雖然也毫無意外的,沒指出正确的路。
瞎子摸着天真毛茸茸的腦袋,若有所思道:“他算的确實沒毛病,這波我站我徒弟。”
我把手電打向前方漆黑一片的深洞,還能看見光在門框上流轉的輪廓,糾結道:“可是我們目前走的路不對,八道門明顯是陷入你之前的循環了,他沒算錯,總不能是機關出錯了。
“為什麼機關不會有錯,萬一那墓裡躺着個戰國的胖子,不認字,八個門瞎修一通怎麼辦。”天真對于我堅持質疑他業務能力的行為感到不爽,我也不管他爽不爽,轉頭就向瞎子道:“你眼神不好,會不會看漏了。”
“這裡這麼暗,我連他有幾根頭發絲都看清了,還想着一會怎麼拔給你,你咋好意思污蔑我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家,而且剛才又不止我不出聲,你男人也默認了。”
瞎子你是不是對風燭殘年有什麼誤解。
我不打沒勝算的嘴仗,立馬舉手投降:“我的錯,我的錯——既然排盤的結果沒出錯,要不我們先上去看看究竟,或許墓主是故意把出口設成八個門的,他皮,虛晃我們一槍而已。”
光線幽微,還是能看出瞎子對我不成器的嫌棄:“你們後生就是容易沖動,才剛把我從坑裡扒拉出來,這就急着往裡填新傻蛋了?”
對哦,如果這門是錯的話,前面一定有陷阱等着我們。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實在是沒辦法了,一攤手:“那怎麼辦,現在我們不進不退的,難不成剩下七個門挨個探一遍?咱有那個命探完嗎。”
“我支持,可以讓劉喪去,要嗝屁就拿他屍體重複利用,他從哪邊門裡出來沒缺胳膊少腿,咱們就往哪邊進去。”
胖子氣喘籲籲地拖着劉喪出現在光源盡頭,還不忘損他一把,木安就在最後面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連脖子上都挂着我們之前的小包袱,面色極差。
路面偶爾有一兩塊攔路石,一路躲躲閃閃,劉喪被胖子颠的要吐,抓着他罵道:“那我變成鬼肯定要詛咒你,讓你下半輩子窮困潦倒不得好死。”
胖子長長的“喲”一聲:“那胖爺我不得助力每個夢想,你看我就地把你磕死能讓你順利變鬼嗎?掐死也成,我保證不把你小雞仔似的脖子給擰斷了,讓你體體面面上路。”
他倆正貧的來勁,我們也聽的好笑,眼看這仨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就準備上去接他們,瞎子忽然猛地一喝:“不好!”一連串箭步沖上去,擡腿就把胖子踹出三米遠。
“我操!”
混亂中不知是誰在罵。
這變故來的連個預告都沒有,我目瞪口呆看着胖子抱住劉喪橫飛出去,合不攏嘴。
木安訝然下反應非常及時,滿手的包一扔縱身撲上去扯住劉喪大腿,在胖子馬上要一頭撞上牆壁的檔口往回重重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