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瞎子他們姗姗來遲的時候,我們仨已經坐成一圈,撿石頭在殘局上重新推演。
當然,我和木安是不會的,所以實際在排盤的人隻有小哥。
刻有危險标記的大門被我們第一時間排除在外,因為記号沒有被抹掉,還有莫名其妙的訣别信息,任誰都會覺得那門不咋吉利。
而我們得出的新結論沒有回頭告知那幾個瓜,當天真信心滿滿帶着結果過來,卻被暴擊“你的答案不靠譜”後當場就抑郁了,胖子笑的直噴口水,拍着天真前仰後合的。
劉喪更是全場最喜聞樂見天真吃癟的老冤家,跟胖子損的不相上下,唯有瞎子還算有點當師傅的良心,但不多,蹲下愛撫一把他狗頭,讓他别放在心上,人生總是跌宕起伏,不過像他這樣趴坑裡就起不來的也着實少見。
“别來沾邊,滾滾滾。”
天真憤憤打開瞎子的手,抱着膝蓋轉個方向面壁去了。
我旁聽他們鬧騰,一邊在旁邊幫着小哥打打下手,給他複原複原宮位圖和刻度線什麼的。
雖然小哥學霸且知識涉獵非常廣泛,但内存是個硬傷,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還記得多少,夠不夠支撐一次完整的演算。
好在小哥告訴我們,太乙起局所求之事十分龐大,最初隻掌握在朝廷的欽天監手中,用來預測國事,如果一整套流程走下來,費時費力,而且沒有必要,我們隻是求生門的話,可以從天目求起。
天目别稱文昌,太乙概念中太極生二目的二目正是指天目和始擊,象征一陰一陽,一主一客,天目因其照鑒萬物,又稱為吉神。
文昌所臨之宮,興旺則天清地靈人和,為吉地吉門,兇險則衰敗閉塞,萬不可入。
而在太乙神數裡有個規矩,是求萬物都必得先求太乙積年。
太乙積年是太乙運轉積累的年份,瞎子道太乙神數沒有太乙積年就無法起局,像是沒有帥的象棋,沒有車轱辘的三蹦子。
我就問他也會太乙神數嗎,會的話剛好來給小哥查漏補缺一下。
“不了解,以前擺算命攤時看過兩眼,能忽悠但不會算,你要有勇有謀我就試試。”
好實誠,實誠的我無言以對。
“不用了,你歇着吧。”我無語道。
小哥蹲起身體,忽然在地面上開始寫寫畫畫,似乎在算加減乘除。
我心中大感好奇,歪着頭往裡湊一湊,但見他認真,又不好意思問。
瞎子就在後面扯扯我衣服,用口型道:“我教你。”
我趕緊擺擺手:“你讓我多活一會兒。”
瞎子擡擡墨鏡,對着小哥的背景用氣音道:“小氣。”
小哥聞言就回頭淡淡一瞟,瞎子頓時一堵,啧啧着就站起身走開來,接着取笑他徒弟去了。
該犯的欠一次不落,但從來不跟小哥硬鋼,以萬變應不變。
這就是黑瞎子,一個平平無奇的智慧老人。
小哥對瞎子操作已經習以為常,眼珠子都沒轉一下,轉頭又擺弄起手邊的石頭。
“太乙積年由五元六紀記錄起始與結束,五元六紀共三百六十年,一元有七十二年,一紀六十年,總和下來,五元和六紀是相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