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說這個碗不尋常!還得是老子的眼睛毒!”胖子攬功道。
天真敷衍地捧場兩句,迫不及待就要原路返回,我放心不下,說要跟他一起,木安馬上舉手反對,說我們倆傷的傷弱的弱,遇到什麼事連求救都來不及。
小哥在這時淡淡道:“我也去。”
木安看着我們仨,閉上嘴巴。
我一把拍他肩膀上:“我們速去速回,你守好大部隊,不管發什麼狀況都不要亂跑,一定要等我們回來。”
然後我看向千軍萬馬,反手從包裡掏出穿雲箭——
千軍萬馬呆滞片刻,也許是還記着我拿他威脅小張哥的事兒,縮縮脖子問我要幹什麼。
我哭笑不得,故作嚴肅道:“無論如何,不準向着張海鹽。”
話音未落,我作勢就要把穿雲箭射向半空,千軍萬馬趕緊一個滑鏟過來,緊緊抓住我的手:“我知道了,這點小事,直接招呼我就成,在我心裡,大舅哥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今生要守護的唯一!”
他信誓旦旦完,觑着我的臉色,小心翼翼道:“小夫人,要不咱們省着點,這箭族長還沒用過。”
我看着小張哥一臉乖覺,恨不得長出條尾巴來搖,滿意地點點頭,把穿雲箭塞小哥手裡:“還給你。”
“你倆當上春晚嗎演小品還加上戲了,逗不逗。”瞎子忍不住嘲笑道。
不怪我要未雨綢缪一番,千軍萬馬一向是個心智不堅定的,這會他覺得族長好,估摸着還在盤算怎麼勸小張哥棄暗從明,一旦沒有小哥鎮場子,說不定小張哥一勾手指就把他勾走了。
我們仨馬不停蹄地往回走,天真滿心滿眼都在青銅簋上,步履匆匆,似乎是有大事需要證實。
穿過放着空白竹簡的耳室,我們順利回到陪葬墓室,一切都還維持着我們離開前的原樣,連地上洗過招魂幡的水漬也未改分毫。
我向他們的方向吹幾聲哨子報平安,那邊很快傳來回應的哨聲。
天真從頭開始找起,我和小哥都認得青銅簋的樣式,三個人分頭行動。
尋找的過程中,我問天真為什麼走之前他沒發現青銅器上紋飾的線索,明明我們都有細心查看過,并沒有發現不對勁。
天真就道那個字刻的本身就十分像龍紋,不從特定的角度很難看出異樣,而且胖子摸走之後就用紗布裡裡外外清理過一遍,可能誤打誤撞擦掉了上面的浮鏽,才讓刻文裡的字重新顯露出來。
旁邊的小哥卻搖搖頭,緩聲道:“臨走前,我确認過。”
小哥當時對什麼細節都很上心,連死角旮旯都用匕首戳過一遍,隻有胖子摸走的幾件青銅器我們沒有留心,一是他護食,二是反正這些青銅器都要跟我們一同上路,後面有的是時間檢查。
我們陸陸續續從牆面的暗格裡找到兩件青銅簋,保險起見,我把青銅鼎也一并薅了來,任由天真從裡到外的扣扣摸摸。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他就癱坐在地,頗為苦惱道:“确實什麼都沒有。”
雖然我看不出天真是怎麼從那件青銅簋上找出字來的,但是我倆見他百思不得其解,也跟着坐下看那兩個青銅簋。
胖子他們吹哨詢問我們進度,天真撓亂頭發,吹回去表示還要等會才回去,我打着燈,用小锉子鏟銅鏽,小哥就反反複複瞅着上頭的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