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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章 第六百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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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張海客仿佛中了邪,從八月開始,他就一直在邀請我們有空去香港玩玩。

對于他的狂轟濫炸天真的應對方法是拉黑加關機,但張海客很軸,像打不死的小強,換着法的聯系我們,每次都要叽裡呱啦一大堆。

時間一長,我們都被念的受不了,隻能給他畫餅說下次一定,張海客往往會锲而不舍的說别下次了我看十一月就是個好日子,天真怒罵十一月的事你十一月再來找我們,現在叽歪個毛線滾你娘的蛋。

然後在10月31的晚上,張海客又狗狗祟祟打來電話:“要幫你們買機票嗎?”

天真直接無語。

胖子在一旁凍的抱着毯子哆嗦,倆鼻孔流下一行清水。

是真的直發抖,連桌子底下的火爐都不夠他取暖的,主要也是今年入秋特别早,氣溫驟降的所有人都來不及準備,雨村又容易潮濕,冷空氣跟鼻涕蟲似的甩都甩不掉,昨晚還能上20度,今早上起來就直降到10度,胖子起個大早在院裡打太極差點冷暈過去。

穿棉襖都能溜縫,更見鬼的是空調開暖氣隻能抽濕,溫度完全上不來。

鬼使神差的,我問張海客如今廣東幾度,張海客默然片刻,估計是在查天氣預報,告訴我們25度。

我看看胖子,胖子看看天真,天真看看小哥,小哥又看看我。

天真果斷道:“我們要頭等艙。”

最終我們沒能如願在十一月的第一天出發,因為天殺的我們把木安給忘了,他在杭州,幫二叔打理十一倉,已有半個多月沒回家。

胖子一心飛向溫暖如春的廣東,在福建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天真開車一路長途殺到杭州,發現二叔派木安上紹興拿貨去了,還要半個多月才能回來。

我們就窩在家裡開暖氣,畢竟是跟鐵桶差不多的小區房,門窗一關,空調一開,室内馬上暖成楊柳四月天,我們頓時就躺安逸了,也不想往外跑了。

等到木安姗姗來遲,胖子和天真已經貼上近五斤的秋膘,小哥被暖氣烘的小臉紅撲撲的,我們窩在沙發上,一派醉生夢死、雙眼迷離地看着他,胖子還在嗑瓜子對着電視上的今日說法指指點點。

“還去不去找張海客?”

木安問完,我們集體沉默。

“我去回絕掉?”

我們還是沒人吭聲。

木安對我們表達鄙視,接着就去陽台抽煙打電話。

“他現在是越來越明目張膽了。”天真嫉妒的面容扭曲,使壞道。

“這麼冷的天還加班,讓他舒緩兩天,兩天後你們倆待遇相同。”我和稀泥。

天真極其不平衡:“他抽兩天就不抽了!”

胖子插嘴道:“說明人小夥兒張弛有度、收放自如,不像你跟個抽油煙機似的沒命的抽。”

我靠着小哥調電視台,從星空台調到CCTV再調到地方台,一聽胖子的話就使勁點頭。

剛調到放甄嬛傳的頻道,木安開門從陽台回來,一股冷空氣咻的往屋裡一刮,冷的胖子直發抖,小哥抓起毯子迅速捂住我們倆,天真厚着臉皮來蹭一角。

“張海客說你們不來他就上門來拜訪。”木安給出結論。

“來就來,怕他不成。”天真無所畏懼。

“帶着一群老張,敲鑼打鼓的來。”

“?”

天真斟酌着語氣道:“怎麼個敲鑼打鼓法兒?”

“把你的光輝事迹用喇叭在吳二白的茶館門口播一遍,順便讀一下你的欠條。”

天真屁滾尿流地爬起來,大罵張海客卑鄙無恥。

木安攤攤手:“誰讓你們溜人家。”

“去去去,死也死張海客家門口去。”天真怒道。

主要是張海客的性格真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本來二叔就看天真不順眼,最近好歹是沒怎麼念他,算是翻篇了,這要是讓張海客把人丢他面前去,天真今年怕是連年都過不去了。

雖然被人捏着把柄,天真也不是個會吃虧的主,當晚就打個電話對着張海客宣布了他們族長的接待标準。

什麼坐飛機要坐頭等艙啦住酒店要住五星級啦吃東西沒有魚翅漱口不吃最好再鋪個紅毯拉個橫幅辦個歡迎儀式。

總之是怎麼為難人怎麼來。

結果張海客一聲不吭,十分鐘後把飛機票和訂好的酒店截圖都發了來——還頭等艙,加上香格裡拉酒店高層套房,距離福田口岸3公裡,騎個單車都能把關過了。

胖子立馬就來勁了,起身滿屋子收拾行李,滿口規劃着去香港的行程,鮮活的語調明顯對這趟旅程充滿期待。

我看了看深圳的天氣,白天熱晚上涼,晝夜溫差基本在六七度左右,看看他們塞的一箱子短袖沙灘褲,默默給多塞上幾件外套,天真晚上出門買了幾盒子印着杭州手信的點心,說不好空着手去。

胖子說這包裝一看就不咋好吃,天真嘿嘿一笑,說稍微意思意思,場面功夫别較真。

我問木安要不要休息幾天在上路,他剛長途跋涉完,又去跨省旅遊,多多少少對他有點不友好,胖子就呵呵說這才哪到哪,這都頂不住他就要開始笑了。

木安臉上出現一絲黑線,還有一種想錘死胖子的殺氣。

當天一夜好眠,第二天大家精神氣都很飽滿,樂颠颠的讓王盟開車給我們送到機場。

先去貴賓室炫一頓早餐,胖子吃的肚子圓溜打盹到飛機上,呼噜是打的震天響,還好頭等艙就我們幾個人,沒人來投訴他。

我們都很有先見之明的在外套裡面穿了夏裝,下飛機時迎面撲來的熱浪都給我們撲蒙了,天真吸一口熱氣,旁邊的胖子嚎叫着狂扒自己的衣服。

我默默脫掉大衣讓小短裙上場,小哥也穿着短袖來一件一件回收我們的外套。

“狗日的老子還以為回青青草原了,頭發都要燙成羊毛卷了。”胖子頓時叫苦不疊。

等了一分多鐘的接駁車,胖子幾乎是用跳的上了大巴,站在空調底下就不肯挪窩。

從接駁車上航站樓,再走到國内到達的大廳。

正要出關口,天真往外踏的腳步忽然一愣,看着我們就不動彈了,推他也推不動。

我探頭一看,隻見兩個英俊的一米八壯漢正拉着個橫幅一左一右站立在接客口,周圍人群竊竊私語,張海客這個現眼包就杵在橫幅中間,一臉冷酷。

木安一字一句地念出來:“熱烈歡迎族長大駕光臨——welcome to guangdong.”

還他媽是個雙語橫幅。

我們對視一眼。

——不會真有紅毯和歡迎儀式吧?

天真懸空的步子落不下去,我們不想出去跟這幾個二百五會面,全都十分默契地轉身回接駁口,揣着手順勢蹲下了。

我聽着他壓抑着聲音打電話問張海客外頭是怎麼一回事,非得讓所有人都擡不起頭嗎,張海客莫名其妙說這不是你要求的,天真一噎,擡杠道我讓你學狗叫你學不學,張海客立刻大聲叫道我是吳邪我是吳邪我是吳邪!

隔着玻璃門的我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天真臉綠了。

胖子點評道:“這叫的挺有靈性。”

天真怒瞪胖子并挂掉電話。

好在沒一會兒,機場的保安就上來趕人,說這裡不能拉橫幅,影響其他旅客出行,左邊那位不善言辭的一米八壯漢奮起據理力争,辯解道要接待他們的重要客人,橫幅是别人制定的迎接流程,不能少,保安說關他屁事,要麼收橫幅要麼滾出機場。

三個人就如同夾着尾巴的哈士奇,把橫幅卷巴卷巴,隻留“歡迎族長”四個字,縮的委屈巴巴的并排站着,伸長的脖子像三根麻辣鴨脖。

天真看他們被整治的差不多了,尋思夠火候就招呼我們出門。

一見到小哥,三隻哈士奇的眼睛齊刷刷一亮,好似灰太狼看見喜羊羊,滿眼冒金光。

“族長——”

張海客直接跨一步上來握住小哥的手,順帶拍了拍我。

“一路過來辛苦了。”

張海客神色熱絡地為我們帶路,對小哥噓寒問暖、親切備至,兩個大張小張就在身後提着我們的行李箱,盡管我多次推辭,但不管用,他們說必須讓族長和夫人都感到賓至如歸。

這倆小張都跟張海客一起去過雨村,能看得出在一衆寡淡型的張家人裡已經算是比較社牛的類型,但跟我們這群小嘴叭叭叭的豌豆炮相處,仍然讓他們面上出現了一絲局促。

兩個小張很努力把自己包裝成大膽奔放型,七嘴八舌的向我們介紹深圳特色。

絮絮叨叨的來到停車場,一輛低調的雙牌照黑色豐田埃爾法自動打開後座門,張海客殷勤地引導我們上車,把我們的東西都歸置好才坐到駕駛位上。

這輛車坐不下那麼多人,倆小張去一旁開卡宴,胖子看着車标就騷動了:“讓我開!”

張海客用一隻眼睛瞥着胖子:“你開不了,香港和大陸的駕駛證不通用,香港右座駕駛,被查就得吊銷執照。”

“沒意思。”胖子縮回座位上,嘟嘟囔囔。

張海客拉着我們進福田,路上天真再三要求張海客撤掉所謂的歡迎儀式和紅毯,好說歹說張海客才撇撇嘴答應,打電話給飯店取消了今晚的歡迎晚宴,但要執着的改成接風宴。

“宴會廳我已經訂了,不去也退不掉。”張海客解釋道。

“你人傻錢多。”

吐槽完天真就把頭靠去窗台,說不想看這窮人乍富小人得志的嘴臉。

深圳的溫度很是溫暖,甚至稱得上有幾分炎熱,我穿着短袖短裙剛剛好,想起室友何漾也是廣東人,我們畢業後好久沒見,來都來了沒道理不聯絡一下他。

用頭抵着小哥的肩膀,我發微信問她最近在哪,又發個定位過去,何漾秒回道她在廣州,來深圳很近,明天有空可以約個飯。

我想想今天下午好像就要過關去香港,問她後天行不行,她一口應下,表示以前是我給她們安排吃喝,這回一定要好好招待我們。

回到酒店稍作休息,張海客領我們上酒樓去吃飯。

張海客帶我們去的酒樓裝潢并不怎麼豪華,反而十分的平平無奇,整間酒店上到老闆下到客人講的全是粵語,張海客用一口流利的白話跟服務員說着什麼,服務小妹一聽就恍然大悟,指指樓上,讓其他小妹帶我們上樓。

身高略微高點的張家人我們叫他大張,矮點的叫小張。

大張告訴我們這家酒樓雖然才開不久,但老闆是廣州本地人,來深圳開分店,他們祖祖輩輩都是做廣府菜的,老闆更是斬的一手好白切雞,别看現在人不多,位置要提前一周訂,沒多久就會坐滿。

小哥喜歡吃白切雞,上廣東是來對地方了。

我們到店時間是十點半,跟随服務員進入廚房,大張小張利落地開始幫我們燙碗。

廚房還在備菜,服務員小妹推着熱騰騰的小推車到包廂跟前,并用生硬的普通話問我們要喝什麼茶。

木安一瞅菜單:“普洱。”

小妹點點頭 ,轉身揭開小推車上的薄布,隻見上面碼着無數巴掌大的小蒸籠,胖子掀開幾籠,裡頭裝着各式各樣的點心。

張海客一邊詢問我們一邊用白話向小妹點菜,修長的手指交叉搭在桌上,白襯衫的袖口折起一截,看上去竟然出奇的斯文敗類。

其實張海客的臉漸漸變得不像天真起來,他臉部輪廓比天真冷硬,鼻梁高挺,眼窩的凹陷很深邃,氣質上更有成熟男人的韻味。

不過畢竟曾是複制粘貼的五官,乍一看倆人還是有八九分像。

小妹對這倆消消樂一般的臉毫無反應,顯然是見過不少高富帥,隻公事公辦地把張海客點的菜一籠一籠放上桌子,拿走籠蓋,接着面無表情地退出房間。

“先墊墊肚子,中午我訂了烤乳豬。”

“烤什麼?”我微微震撼。

張海客面帶微笑地重複:“烤乳豬。”

“暴發戶,粗俗。”

胖子咬着滿腮幫子的蝦餃,嘴巴泛着油光吐槽道:“與其拿錢來買豬不如多給你們族長上供。”

我看他吃得香,也拿一籠放在小哥桌前,示意他夾。

咬口滿是蝦仁的蝦餃,鮮香彈滑,外皮糯糯的,很有嚼勁。

“千裡迢迢過來,搞隻豬幾隻蝦就想把咱們給打發了,看來你們在香港混的也不咋地,窮裝蒜。”胖子放肆嘲笑。

天真邊吃邊瞥菜單:“一籠蝦兩百八一隻豬兩千八。”

大放厥詞的胖子歇了火。

烤乳豬上桌時豬皮還在發出噼啪的滋油聲,表皮焦黃,冒出許多炭火灼燒的小氣泡,四隻小豬蹄上包着錫紙,一字排開幾碟子五花八門的小料,油香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服務員有條不紊的給我們分着豬肉,告訴我們豬皮要沾白糖吃,烤乳豬旁還放着一堆大魚大肉,什麼燒臘拼盤、白切雞、燒鵝,還有幾盤子我叫不出名字的菜。

中午飯吃的滿肚子油水,大小張一開始還很含蓄,不怎麼動筷子,滿面賠笑的跟我們唠嗑,胖子看不下去,叫來兩箱百威,拉着他們喝啤酒。

敬酒詞一套一套的,說的讓人無法拒絕,主打一個道德綁架,逼的大小張不得不喝。

幾杯酒下肚,氣氛舒緩下來,他倆耳垂微紅,也不窮客套了。

大張跟胖子對着兩盤子花生米在劃拳,誰輸誰喝,小張就站起來一杯一杯敬過來,不知道是哪裡學來的酒桌文化,敬的特别勤快,剛吃兩輪菜,他又端着酒杯站起來。

我以茶代酒,喝了快半壺。

張海客沒參與進來,小聲跟天真聊着天,喝到下午兩點,胖子打着飽嗝從飯店出來,隻有我跟張海客沒喝酒,去酒店就隻好由我倆開車。

大小張看見要坐我開的車,神色七拐八拐的不自在,在車門口你讓我我讓你的拼命謙讓。

最終胖子怒了,說裝什麼蘿蔔小白菜,你上這輛你上那輛,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再磨叽把你們尿結石打出來串成項鍊戴。

大小張安分了,兩隻鹌鹑一般落了座。

開到酒店停好車,我們舟車勞頓大半天,在前台登記完信息拿房卡進房間倒頭就睡。

一覺睡到四點多,張海客挨個敲門來把我們叫醒,讓我們都收拾收拾跟他去口岸,香港派來接待人的已經等候多時,再遲晚上就不好安排了。

睡得正香被吵醒,套房裡一陣怨聲載道,我們換好衣服拿上洗漱包,坐在過來時的商務車裡打哈欠,大小張提前去口岸等着我們,聽說是走路去的,七座車剛好夠坐,不用我開車。

——雖然但是,大小張的車開着手感是真好,上手絲滑,推背感爆表,比拖拉機和天真的金杯好幾百倍,不知有沒有改裝過。

在停車場,我耷拉着腦袋在包裡摸港澳通行證,剛摸到小哥的就聽胖子一聲驚天“我靠!”

看都不用看,我心頓時涼了半截。

回過頭,隻見胖子拿着休閑會所的藍色會員卡,坐在後座,不知所措,一臉茫然。

所謂有卧龍的地方,必定有鳳雛。

天真俯身一看木安的港澳通行,表情難以形容,擡起頭看他一眼,低回去,緊接着抑揚頓挫地讀出聲道:“有效日期:2008年8月——”

剛才沒涼的半截心現在全涼了。

張海客望着我們,神色複雜,幾人對望足足有半晌。

然後他默默打開車門,下了車。

透過車窗,我看到他靠在牆上,用火機點上一根煙,狠狠抽了兩口,臉上全是無語。

凄涼的身影,覆蓋着白花花的燈光。

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最後我們原路返回來時的酒店,一路無話,車内充斥着一種窒息的安靜。

坐到房間床上的時候,我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做夢般看向窗外耀眼的陽光。

良久,胖子動了動喉嚨。

“你們說,張海客還能調理好嗎?”

天真幽幽道:“你覺得呢。”

胖子嘴登時閉的跟花甲一樣。

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木安,他隻知道我們要去找張海客,連胖子念叨去香港玩都沒提到地名,隻說要去哪裡打卡,而且他昨晚剛回家,今天就被我們拉上飛機,壓根沒空回北京刷他的港澳通行證。

但是胖子絕對是權責。

畢竟哪個好人能把港澳通行證帶成足浴城的會員卡。

反正被暴擊的不是我們,沒心沒肺的我們在酒店自得其樂,四個人打麻将,小哥一半時間在打盹,一半時間就不吱聲的看我打麻将,我還重新約了室友明天吃飯。

正玩到行頭上,消失幾個鐘的張海客再度敲響房門,天真去開門,他進門時臉色好多了,起碼沒有回來時那種生無可戀的上吊既視感。

“在打麻将?”

在張海客的注視下,我心虛地摸摸鼻子,扯謊道:“剛開台。”

張海客爽朗一笑:“我陪你們打兩把。”

他笑的弧度詭異,我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精神失常了,一躲八丈遠,趕緊給他讓位。

事實證明張海客調理心情調理的很好,他樂呵呵的赢了胖子兩百塊後伸個懶腰,輕飄飄讓我們換衣服穿鞋子,他要帶族長去商場買點衣服禮物,回頭我們拎回去,今年過年他們就不來拜訪了,也算海外張家的一片心意。

給弟弟妹妹買衣服是正常節目,大小張又一次粉墨登場,把我們拉到最近的商圈,張海客推着小哥進了LV,這麼财大氣粗的店我們逛不起,一行人就去别的店逛。

在商場裡走走逛逛,男女逛街的眼光不一樣,大張陪天真他們看男裝和領帶,小張就帶我去看女裝和化妝品,三個張都揣着銀行卡,我眼睛一落在什麼上面,小張就拿上丢購物籃裡,我急了,要推拒,小張淡淡道族長夫人要是這點面子都不肯給他回去也沒臉見人了。

……道德綁架學的夠快的!

我盡量控制着眼睛不亂瞟,逛完在LV門口彙合,張海客和小哥各拎着幾個袋子,見我來張海客就遞來個綠色植絨的盒子,打開一開是一條四葉草項鍊。

貧窮如我也認得盒子上的logo是梵克雅寶,我直接關上遞回給他:“無功不受祿。”

張海客莞爾,鼻翼落上一小塊陰影,光影交錯,切割出挺立的骨梁:“見面禮的回禮而已。”

“我們就給你們帶了幾塊糖糕,大可不必。”

我跟張海客從來都不對付,說話口氣十年如一日的嚣張,他如今顧忌着小哥,對我有幾分客氣,以前怼我怼的像個炮台似的,恨不得用嘴把我轟西湖裡去。

張海客就勾起嘴角:“怎麼陰陽怪氣的,别記仇了,算我的賠罪行不行。”

說完蠻橫一塞,我使勁推讓,兩人打會兒太極,他就幹脆塞小哥手上:“以後加進聘禮裡。”

小哥看了看我,若有所思片刻,竟然真收下了。

我們坐在商場的休息長椅上,張海客就翻給我看他給小哥挑了些什麼衣服,還說盡管小哥跟個木頭樁子差不多,換完衣服出來總會引發櫃姐們的圍觀,他就很仗義的護着小哥,跟他們說小哥名草有主,一副邀功的語氣。

我看向小哥,他向我點了點頭,我就對張海客敷衍道:“那你很棒。”

張海客還要說什麼,我見到前方天真他們幾個就喜氣洋洋地向我們揮手。

再一看,我愣住了。

——他們旁邊的袋子堆裡是長了個人嗎?

大張像一株奮力生長的狗尾巴草,盡管身體上挂滿大大小小的購物袋,脖子還要執着的往上竄,天真和胖子兩手空空,這麼使喚大張也不覺得不好意思,木安手裡還拎着個很小的白色紙袋,但因為實在太小,分擔的作用聊勝于無。

見到被袋子堆起來的大張,小張有點汗流浃背,望向我的目光都親和不少,趕緊大步流星上去幫大張拎袋子。

我粗略翻看一圈,全是大碼男裝,還有三四雙鞋子,能穿能用的衣服鞋子就算了,好歹是必需品。

我還在倆很有浮世繪風格的袋裡翻出兩個彩色玻璃碗,把手是一匹小馬,光線一照流光溢彩,看上去非常的浮誇。

一看标簽上的價格,一千六。

他們是真的很六。

大張和小張把我們的戰利品搬去車上,我們就坐在奶茶店等他們倆回來。

“不是我多嘴,你們有必要往死裡買嗎,搞得我們好像窮親戚上門打秋風。”我忍不住道。

胖子抱着一千六的碗,不以為意道:“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你是啃過樹皮,一出生有吃有喝,跟天真一樣,小資生活泡出來的千金骨頭,平時咱們哪有機會買兩千的碗,再說小哥吃我們的用我們的,夥食嘎嘎好,但他丫的從來沒交過家用,我自費給你們買牛殺豬的改善夥食,我管你們要過夥食費?這會讓我揩點大張的油水咋了,與其讓他們虧股市裡,還不如花我們身上,這叫物盡其用。”

胖子的詭辯我是一向打不過,自讨個沒趣我就幹脆閉嘴,低頭玩手機。

不去香港我打算讓室友明天就來,她本身是個社交狂魔,一點不介意飯桌上全是男的,而且這兩天剛好她休假,過來不用請假,一人多點也熱鬧。

翻朋友圈,看秀秀在曬最近新做的美甲,暖橘的秋冬色,延長甲加的老長,一派貴氣。

正打字寫着彩虹屁,一旁的木安忽然把手上一直攥着的小紙袋遞過來。

他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像剛給我丢了把大芹菜:“送你的。”

我驚奇地支起身子,從袋子裡掏出個黑白相間的小盒子,正面印着“chanel”的logo,低調的字體簡直閃瞎我眼。

胖子他們全湊上來圍觀,我順勢解開打成雙層蝴蝶結的黑色絲帶,隻見盒子裡躺着一枚粉色的山茶花胸針,花瓣微卷,小巧精緻。

“好看。”倆直男發出中肯的評價,連小哥都跟着點頭。

我對木安熄滅已久的親情再度燃起,心想香奈兒怎麼都得兩三千,這小子也算下血本了。

于是我美滋滋地取出胸針,順手别在胸前,挺了挺胸,像隻花孔雀似的,向木安咧嘴一笑:“謝了,怎麼突然想到給我買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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