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石台逐漸變小,而木安還被留在上面,浩浩蕩蕩的蟲群馬上就要淹沒石台,我驚怒交加,一時顧不得要害不要害的,擡手一肘就砸向小張哥的後腰。
我的手被小張哥倏然架在半空,他的聲音裹在爆炸的餘震之中:“十分鐘,不早不晚,剛剛好,我說過我會找時機殺他,不是跟你開玩笑。”
腦子亂的已經無法好好思考,我暴怒道:“你他媽是不是瘋了!趕緊放開我!”
“放開你,讓你跟他一起死?”
我根本無心跟他廢話,眼珠子瘋狂轉動,試圖找出能幫助木安逃出生天的方法。
混亂中我看見小張哥拴在裝備帶上的小布袋,腦海裡霎時裡有畫面跳出來。
來不及多想,我立刻擡腿弓起膝蓋往小張哥身下一撞。
他沒想到我居然會用如此陰毒的招數,防備不及,隻得把胯部迅速往外一扭。
但在上升過程中,身體能動的幅度本來就很有限,我膝頂還是剛好撞過他的大腿内側。
我使出十成十的力道,他不由得痛的一激靈,哀嚎一聲,攥着我的雙手束縛的更緊,幾乎要在我手上捏出腫痕來。
小張哥忍着痛,大汗淋漓道:“你不按套路出牌?”
我充耳不聞,看他腰部扭動的弧度剛好在我手下,我作勢又卷起膝蓋,他吓得渾身一抖,全副武裝集中于下身,手上的力道随即微微一松。
我趁機使勁一掙,脫開他的禁锢,扯出他腰上裝着黑灰的小香囊直接丢向木安,大吼道:“不行就一把火把這燒了!不要擔心我!保護好自己!”
周圍嘈雜的要命,木安估計是向我回了句他沒事,我心裡盤算着小哥趕來的進度,時間上應該是差不多的。
小張哥也怕我再出什麼幺蛾子,向上的速度更快了。
他一直貼着豬籠草的根莖上跳,隐隐有黃澄澄的光一閃而過。
這時我才看清,原來整株豬籠草并不是憑空生長起來的,而是長在一架巨大的銅架之上。
銅條作為豬籠草枝葉的支撐點,連接着它每一條蜿蜒的枝蔓,小張哥就踏在銅條上作為借力點在往上跳去。
躍起落下不知多少循環,直到我耳垂都被氣流刮的麻木了,他才帶我停在一處非常粗壯的枝幹上,把我放下來。
我轉頭一看,現在所在的位置,正好在豬籠草肚袋的開口之上。
小張哥揉着自己的大腿,啧啧道:“你下手真是夠狠的。”
我早就沒有心情跟他說笑了,轉頭倏地盯着他。
我這會的眼神肯定很憤怒,因為我看到他目光往旁邊躲了躲。
“你最好祈禱他不要出事,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小張哥點點頭:“我知道,但我也不想放過他,一命還一命,他要是死了,我随時歡迎你來索命。”
我胸腔怒火激蕩,燒的我即刻想跟他同歸于盡。
看他一會兒,我轉過頭去,望向兩邊密密麻麻的懸棺。
空腔很寬敞,懸棺和豬籠草之間還隔着很遠的距離,我們腳下踩的畢竟是植物,即使有銅塊當支柱也撐不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