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這神經病忍到今天,我感覺我肺都要炸了,再不反擊真當我是個河豚。
小張哥揉着額頭上數次重擊疊加的腫包,罵罵咧咧的,我撿起石頭又要扔,小張哥就作防禦姿勢:“淑女動口不動手。”
我好想說我不是淑女我是你奶。
但小張哥跟小哥畢竟是同出一族,把他祖宗十八代給罵了就相當于罵小哥的。
見我闆着臉收回手,小張哥拉拉發皺的衣服,臉色正經的不能再正經:“有一說一,我是真對你服氣,不帶其他意思。”
我警覺道:“這些話算在計時裡嗎?”
小張失笑道:“不算。”
我向他擺擺手:“你說。”
小張哥眼中的底色更暗了,他把頭微微撇開:“你自己沒有想過嗎?當年你陷入的境地,基本是一盤死局,你乍然來到與你認知相悖的地方,在這沒有人相信你也沒有人庇護你,所有人都有必須活下去的理由,隻有你沒有,似乎隻要你死了,其他人就都會幸福,你是阻礙他們走向大團圓結局的最大障礙,我要是族長,這故事在六年前就會徹底結束,哪裡拖得到現在,況且從始至終你都不被這裡接納,即使在六年以後,這個世界仍然在排斥你。”
他的語調很輕緩,甚至稱得上溫柔,其中夾帶着一絲困惑。
“說真的,木樂樂,你當年的牌實在爛極了,可你偏偏用這副牌打出了王炸,你一無所有,卻總能無往不勝,真令人不可置信。”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直白的叫我名字,他的面色很複雜,仿佛當真在抖落心底多年的疑惑,推心置腹的語氣不像作假。
其實我很少會去會想六年前的事,或許我天生就不是悲觀的性格,但聽完我也不得不承認,小張哥說的完全正确。
當時的我,不管遇到任何人的結局都将是一局死棋,我會毫無聲息消失在異世的某個角落,一點痕迹都不會留下。
隻有遇見吳邪他們三個人,我才有機會活下來,才能有以後。
世上哪有一成不變的好運氣,不過是有人在替我逆流而上。
想到這,我不自覺地看向木安。
出乎意料的,他心态十分平靜,面上全無怒氣,隻微眯起眼,定定地看着小張哥。
半晌後,他才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腦殘。”
哥的冷酷,零下八度。
小張哥也不在意,施施然地站起來,拍拍褲子,嘴角隻留下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而後,他對木安友好一笑。
“祝你好運。”
我神色一凜,察覺到什麼,正要開口。
手臂忽然被人緊緊抓住,我無力反抗,瞬間給拽了過去。
天旋地轉間我看到石台遽然塌陷,一道氣浪飛出,稠密的粉塵噴濺而起,四處都是碎裂的石頭,轟隆隆的爆破聲響徹空腔,震的懸棺嗡嗡顫動。
一陣腥風平地卷起,許多透明的聻成群結隊地往上湧來,黏液流淌出一地濕漉漉的痕迹。
小張哥扛着我就一躍而起,拽住不知什麼時候系上去的繩子,往上飛速地跳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