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一邊拉,一邊露出滄桑的神色:“我就知道啞巴跑掉是有理由的。”
胖子被拉扯的變形,吊在空中不上不下的,擡頭就罵瞎子:“你他娘的别念小哥了,倒是拉老子一把!我要掉了——我靠海燕兒你他媽别扯我裆!老子褲子!褲子!你個狗b!你絕對是故意的!”
我不曉得該怎麼形容這個場景,胖子破口大罵,瞎子也罵罵咧咧,小張哥是唯一不罵人的,但臉黑黑的,我看見他一邊使勁,還一邊偷偷在胖子褲腿上扯了一下,胖子就萬分崩潰的拉着褲子嚎叫。
小哥在另一頭生死時速,我們在這邊雞飛狗跳,總之就是各有各的心酸。
正義如我當場指出了小張哥臭不要臉的行為,胖子的後腿拼命向後蹬,小張哥的胸口上被蹬了好幾個鞋印子,一臉敢怒不敢言,更不敢松手。
天真對我道:“我們幹脆把胖子當梯子踩着過去得了,我看挺順路的。”
胖子拽着褲子,臉頰微漲:“你把老子當梯子!你考慮過老子的感受嗎!”
天真大聲道:“你是個梯子,我要考慮你什麼感受,你下樓梯的時候,問過樓梯的意見嗎。”
我心知他是看胖子神經繃過頭了,有意讓他放松兩下,果然胖子中氣十足的一罵,身體也靈活了,手上也有勁了,一怒之下,居然一骨碌爬到瞎子所在的懸棺上了。
瞎子他們是通過爆炸繃開的山體裂縫找來這個空腔的,這種縫隙随時會因為山體震動而重新封閉,我們來時的路已經被小張哥炸毀,要怎麼出去也是個很大的問題。
拉上胖子後我們剩下的人很快就爬了上去,瞎子用衣角擦擦落灰的墨鏡,跟我們說這樣不行,效率太慢了,得換個方法。
“你想怎麼整?”天真問。
“有兩個辦法,一是我每隔一段時間給你們栓條繩子下來,你們用繩子爬,二是我跟張海燕一帶一,直接把你們挨個扛到頂上去。”瞎子道。
這裡的懸棺犬牙交錯,隻有小張哥和瞎子的跳躍能力能完全通關,連千軍萬馬和木安都差點火候。
我們迅速交換了意見,決定采取方案一,方案二是把他倆當牛使喚了,雖然他倆體力驚人,但也不能往死裡整。
瞎子帶着全村的希望飛奔而上,我們在下面用盡全力跳格子。
我心裡還是擔心小哥的,眼光控制不住就往豬籠草上瞟,結果不看還好,一看吓一跳,豬籠草的根莖在這時已然全部脹成紫紅色,根脈裡仿佛有個小小的起搏器,正透過表皮突突跳動。
胖子抹把頭發:“我操,這植物大戰哥斯拉是要變異了,你們信不信,等會這玩意就要動起來,把咱們當成棒棒雞全給麻辣了,胖爺我這顆小心髒有點忐忑,趕緊走,此地不宜久留。”
天真望着胖子,肚子冒出咕噜兩聲。
胖子罵人開始用各種抽象元素代替髒話,最近食物用的尤其多,不怪天真,不管是誰,在荒郊野嶺當野人這老多天,聽到棒棒雞都會忍不住心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