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擊我們的敵人還沒有露頭,我看向小哥,他向我輕聲道:“有兩個。”
“是什麼?蟲人嗎?”
小哥的神色應該是不能确定,眉心蹙起,靜默不言。
我覺得坐以待斃不是個事兒,得主動出擊,于是我就問小哥哪裡有路上樓,小哥搖搖頭:“沒有樓梯,我可以帶你上去。”
不等我回答,小哥伸手撈起我的腰身,抱着我在牆上一蹬跳躍起來,直接翻身跳到二樓穩穩落到地上。
小哥松開我,兩個人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走去,一人向裡一人向外,十分警戒。
靜谧的氛圍連每一次呼吸都被無限放大,我舉着手電筒,照在鱗片般的牆上,掌心漸漸滲出汗絲。
我很想問問小哥這神殿是怎麼回事,怎麼處處都透着古怪,但這會顯然不是個好時機。
沒想到小哥走着就看我一眼,用口型向我輕輕道:“蜚蛭。”
我一愣,而在這時,小哥的身後有黑點閃過,我眼睛睜大,他立刻察覺到什麼,俯身向前一翻滾。
尖銳的擦地聲猶如用鐵片在刮黑闆,電光火石間,甚至有零星的火星冒出。
小哥堪堪避開,我的汗毛卻倏然豎起,擡刀擋在胸口的動作隻擺到半截,刀身就在下一秒遭到蠻橫的撞擊,我隔着短刀被撞的橫飛出去,在地闆上砸了好幾下,一路擦着地闆滑行,直到飛出二樓的廊道。
在我以為我即将自由落體并帥哥抱起的時候,手上傳來巨大的拉力,我擡起頭,看到小哥正伸出手死死拽住我的胳膊,而他身後已經被龐然大物的陰影全部覆蓋。
局面千鈞一發,我左手被小哥拉住,無論他是松手還是把我拉上去再反擊,都絕對會來不及,我擡起右手,與小哥在閃電間交換眼神。
幾乎是瞬間,小哥向右疾速側身,留出半臂的空檔,我右手擡起,對準陰影的方位甩出短刀,兩個人最簡單不過的幾個動作都在半秒内完成,毫不拖泥帶水。
在刀刃沒入皮肉的悶聲響起之時,小哥的手臂驟然發力,把我提溜上去,而試圖偷襲的影子也迅速後撤。
借着手電忽明忽暗的光線,我在它遁走之前極速一瞥,看到它背上像甲殼般龐大的蟲殼,有一隻小牛犢那麼大,渾身的皮膚發紫,背着蟲殼的真身,赫然就是個成年女人的模樣,隻是四肢被嚴重腐蝕,可以看出森森白骨。
我微微訝異:“這是豬籠草肚子裡的母蟲?它沒露出來的部分,居然是個人?”
小哥點點頭,看着影子遁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