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籠草的根莖紫到能泛出黑色,幾縷綠色的脈絡穿插其中,時不時往外鼓動兩下。
我和胖子不敢停歇,因為小哥的反複提醒,我有一半的精力都用來偵查附近的動向,胖子一向是莽漢,悶頭就沖,在我們繼續前進将近十分鐘後,已經能隐隐看到根莖的盡頭。
我抽出瞎子硬塞給我的短刀,胖子舉好工兵鏟,根莖的頂端鍊接着一間很大的屋子,周圍被岩石所包圍,入口像井口一樣,需要縮着身體鑽進去。
我抓住最上面一根銅條,用手臂的力量把自己送到平地上,看見裡面的牆壁非常奇怪,上面有種環形鱗片狀的花紋,整個空間都是橢圓形的,穹頂四合,組成一座看似神殿的建築。
走出兩步,我不明白這麼大一棟建築是怎麼憑空出現在空中的,神殿内部空空蕩蕩,基本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和布置,隻在中間矗立着四根石柱,豬籠草的根莖直插雲霄,在井口中像根巍然不動的鋼管,成為神殿中第五根柱子。
胖子扯着嗓子喊小哥的名字,我打亮幾根冷焰火丢出去,才發現這間神殿是分層的,在頭頂兩米高的地方,有一圈好似圍欄的半空走廊,在往上兩米有第三層,第三層的中軸線上立着座石台,而石台上躺着什麼人。
距離有點遠我看不清,我扯扯胖子,他眯着眼說好像是個粽子,幹巴巴的。
我倆舉着冷焰火繞着神殿轉圈,都沒看見小哥的影子,而且神殿裡并沒有樓梯可以上去二樓和三樓,胖子撓撓腦袋:“難道上頭躺的是小哥?”
這句話差點把我精神幹崩潰。
我剛要抓着胖子的肩膀發瘋,斜裡突然刺出一股強勢的氣流,我們倆立馬默契地像兩邊跳開,隻見一道影子飛旋落地,卻沒有在地面上停下,而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重重推出去三四米。
地闆在摩擦之下迸發出許多的碎片,嘩啦啦的四處飛濺,有幾塊落到手上,我拿起來一看,質地竟幹燥僵硬如同蛇皮一般。
然而視線還沒來得及凝聚去看眼前人是什麼,背後忽然被一陣莫名其妙的涼意籠罩,我反身丢出手中的短刀,連身體都沒完全轉回去。
隻聽刀刃發出一聲清脆的嗡鳴,旋即被巨大的力道打飛出去,插進牆壁之中,我沒時間去撿刀,拔出匕首朝着剛剛投擲過的方向又是兩刀扔出。
咚——
兩聲過後兩把匕首毫不意外被彈飛,我抓住這難得的空隙飛速後退,擡頭的同時,我看到一團熟悉的黑影劃過半空,以迅雷之勢跳上二層的圍欄,潛行在走廊上,速度讓人無法跟上,更無法看清。
我轉過頭就見到小哥正撐着黑金古刀站起來,氣息還算穩定,但胸腔起伏的厲害,顯然剛經曆過一場惡戰。
胖子十分激動,奔過來抓着小哥上下左右看一遍,确定他沒什麼大事才問道:“你剛才在跟什麼玩意鬥毆,怎麼唰一下就沒了。”
小哥始終戒備地望着四周,對胖子連珠炮似的問話一句也不答,我趕緊跑過去把短刀拔回來,再撿起兩把匕首,那團影子自從竄上二樓後似乎就失去蹤迹了,竟沒有再來襲擊我們。
被胖子問個半天,小哥才定聲道:“讓吳邪他們回來,原路返回出不去。”
小哥語氣中的凝重不似作假,胖子一聽就知道這事很重要,不再多問轉身跑回入口,讓我跟小哥都悠着點就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