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道上,天真問起胖子耽擱那麼久,屁股還被紮成刺猬,都在幹什麼。
胖子才想起來自己摸走的頭骨,一拍腦袋,從包側邊的小口袋裡掏出三塊骨頭蓋蓋,天真疑惑地拿過兩塊,在手裡掂量掂量,:“以前你摸點明器就算了,人為财死鳥為食亡,怎麼現在變态到連人的骨頭都不放過了。”
胖子懶得跟他解釋,拿着其中最大的一塊頭骨對準手電筒的光源端詳起來。
天真也悟過來這骨頭上怕是有什麼文章,翻來覆去地看兩個圓溜溜的頭蓋骨,在視覺上這倆頭骨很像兩個碗,表面發黃,有許多坑坑窪窪的痕迹,他倆渾然不懼,拿着當核桃盤。
我是沒興趣去盤人家頭蓋骨,隻專心扶着胖子。
胖子盤來盤去,似乎是在頭蓋骨上找到什麼,忽然就不動了,大拇指使勁扣着骨頭頂上的小凹口。
天真見狀也趕緊去看自己手上骨頭相同的位置,我們就發現三塊頭骨上的凹口,形狀竟是一模一樣的。
因為整塊頭骨都顯得有點崎岖不平,所以粗略一看很容易忽略掉這個細節,胖子把凹口邊邊角角的積垢都摳掉了,露出個菱形的切口。
“看上去像鑲嵌過什麼。”天真若有所思道。
我猜測道:“會不會是被蟲人摳走了。”
“有可能,蟲人想要頭蓋骨上的東西,取走後才把沒用的頭蓋骨丢了。”天真贊同。
我們第一次看見這口黃銅小箱的時候是在暗室,當時我們集體失明,并且能感覺到一種如影随形的陰冷感。
後來我們在小哥的指導下觸發機關,誤打誤撞把黃銅箱沉進水才恢複視力,那時我們判斷我們失明應當與這口小箱子有關,但沒有細究,直到我們二度返回暗室,這口小箱子就在我們離開的這段空檔裡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或許這其中的關鍵,都在這菱形的凹口上。
胖子怼臉使勁看這凹口,看的眼睛都要生花了,跟天真倆人你鬥雞眼我鬥雞眼的,但都沒看出來這裡原本有過啥。
過一會兒,天真放棄了:“不是每個謎面都能被破譯的,旅途總要有遺憾。”
胖子看着他,轉頭用深情地朗誦腔對我們道:“已老實,求放過。”
天真用隔空打牛的手勢拍打他,前面的坡度越來越大,胖子爬坡爬的氣喘籲籲,沒躲開,順勢讓天真錘了兩下。
見我也喘的厲害,木安慢了兩步與我們平行:“我來扶胖子。”
我看他狀态挺好,沒跟他客氣,把胖子圓潤的膀子遞給他,叉着腰使出老牛般的力氣跑到隊伍前頭,追上小哥和瞎子。
本以為會是隊裡體能墊底的劉喪,靠着對偶像的一口氣,居然能緊緊跟在小哥身後,雖然跟的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小哥也是狼人,是半點沒将就劉喪,兩步并三步的,硬是把颠簸不平的路給走成了平地。
我關心了劉喪一句:“你把氣喘勻了再走,這樣緊趕慢趕,會走岔氣的。”
劉喪咬着牙向我擺手:“你不懂,我現在停下等會就走不動了,别管我了。”
“好的,你加油。”
我說完就真的沒管他,大步流星找小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