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依然分兩撥坐船離開彜寨,怎麼回來的怎麼回去,原班人馬,盡管劉喪和千軍萬馬多次要求想上我們的船,但都被天真以船小容納不下那麼多人義正言辭拒絕。
回程的路上基本都由胖子跟天真掌舵,他們說我跟小哥體力和精力過度消耗,接下來的路隻用開船而已沒什麼危險,胖子就讓我們倆好好休息不要操心。
艘船一前一後的行駛,距離隔得不遠,小張哥隻要一作妖兩分鐘之内我巴掌扇不到他臉上都算我輸。
瞎子坐在船尾跟天真有一搭沒一搭的喊話聊天,胖子撒網撈魚,中午就架船上的鍋給我們炖魚湯,一鍋湯炖的奶白奶白,不撒蔥花看上去也相當誘人。
吃飯時胖子使勁給我們仨盛魚湯說有助于傷口恢複,一碗冒着熱氣的湯下肚,隻覺四肢百骸都仿佛化身成海裡遊蕩的水母,舒暢又暖和。
我們這邊吃的熱乎,那邊劉喪在推瞎子并怒吼為什麼你們不會撈魚。
黑瞎子我不知道,但木安肯定是會的,他在雨村沒少收網撒網,我們沒工夫跨河給他們送魚湯,反正晚上船就能靠岸,餓一兩頓死不了,況且他們包裡應該還有幹糧果子。
雲層還沒有來得及燒起來,兩艘船就穩穩當當停在我們來時的碼頭上,瞎子他們的船是租的,劉喪出的押金,他們的船大估計押了不少錢,還得找人來收船。
天真從樹林裡扒拉出落滿灰塵的金杯,瞎子也從一座落葉小山中清掃出他們的越野車,經過商量我們留下劉喪和木安賣船,其他人先坐天真的金杯回鎮上。
劉喪聽完不滿道憑什麼隻留他們倆,胖子威脅道除非你不想要你的押金了,我出來打圓場說剛好金杯七座坐不了這麼多人,等會吃飯讓劉喪坐小哥身邊,一通忽悠勉強是把劉喪哄好了。
開車回到鎮上天色剛好暗下來,黑夜的墨汁沒有鋪滿整片天空,黃昏殘留的橙光還在天際線上,随着天光變得越來越暗,火紅的色彩漸漸與深藍交織出一種獨特的紅紫。
到鎮上後我們先去了趟衛生所,面對醫生護士一臉震撼的表情,天真謊稱進山拍風景照時被野豬追了,醫生給我們進行了簡單的消毒包紮處理,開了幾盒消炎藥,還囑咐我們傷的不輕有條件還是盡量去大醫院拍個片,萬一傷到骨頭他們肉眼是看不出來的。
拜别醫生我們坐進一家川菜館子裡,我想着先跟木安回廈門,理由是我們打算回以前生活的地方看看,小張哥也要帶着千軍萬馬去廈門,提議我們同行。
本來要和天真回杭州的胖子一聽就不幹了,說兩隻黃鼠狼跟雞在一起還了得,于是很铿锵有力道他們仨也去,瞎子見我們去的人齊整,幹脆跟着一塊湊個熱鬧。
一番商議下來,隻剩劉喪堅持要回北京看病。
木安在收船的時候順便把我們的小船也折價賣了,在外風餐露宿十幾天,乍然吃到有鍋氣的炒菜,我們都幸福的要流淚,胖子也不管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醫囑,抱着碗大幹三碗飯。
酒足飯飽後我們找家商場買幾套衣服,旅館還剩三間房,我們幾個人住不開,索性随機搭配着亂睡,三個人一間房,我跟小哥、木安一間,兩個小張跟瞎子住,胖子和天真跟劉喪住。
洗個熱水澡換下破破爛爛的衣服,我躺在床上如獲新生,小哥跟木安倆人擠一張床,我單獨睡,累到跟木安都沒怎麼聊天就睡着了。
第二天劉喪獨自包車去西昌機場,他要坐飛機回北京,天真叫了十一倉的人來回收裝備,順帶把我們的車開回杭州,瞎子跟倆小張沒身份證,我們都很累不想開車,火車今年全面實行實名制,也沒法坐火車,唯一的選擇隻有大巴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