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宵禁的點,詹姆斯爬回了塔樓。格蘭芬多的看門人胖夫人搖頭晃腦地搖着她的扇子,她層層疊疊的蛋糕裙旁躺了幾個空酒瓶。
“你今天回來這麼早?”胖夫人醉醺醺道。“你的朋友們呢?你們不是一向形影不離嗎?”她兩腮酡紅。“瞧我這記性,布萊克早就先你一步回來了。”
“烏托邦。”若是放在平時,聽到胖夫人有這麼多問題,詹姆斯高低要跟她聊會兒天。因為學生之間的八卦在畫像中流傳得非常廣,而且他們知道許多隐秘的通道(一般來說畫像會遵守保密原則,喝醉酒的就不好說了)。但誰讓他現在有重大事情迫不及待要告訴西裡斯呢?
“快讓我進去吧,夫人。”
“看看你們這群男孩,總是沒有耐心。”胖夫人嘀咕着,給他讓開了圓形通道。
詹姆斯先是往他們四個人常坐的沙發看了一眼,沒有人。他拔腿就往旋轉樓梯上跑,邊跑邊喊“西裡斯”。
西裡斯嘩啦一聲打開寝室門,他一手拿着毛巾擦還在往下滴水的頭發。“怎麼了?”
“你已經去過盥洗室了?”
西裡斯的眉頭高高地揚了起來。“你不知道我被安排去了打掃貓頭鷹棚嗎?那簡直太糟糕了。”
詹姆斯越過高大的西裡斯往他身後看。“萊姆斯和彼得不在寝室嗎?”
“他們應該還沒有回來。”
“噢。那等他們回來,我有事跟他們說。”
“什麼事?”
“霍格莫德周的事情。”
西裡斯慢條斯理地看了詹姆斯半晌,沉吟道:“伊萬斯答應和你出去了?”
詹姆斯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怎麼會?——和她無關。”
“我以為能讓你要在我們四個都在場的情況下宣布的事情隻有你要和女生約會脫離四人組行動。”
“不是——”詹姆斯頓了頓:“和你妹妹有關。”
“……”西裡斯詫異道:“怎麼?你要和她去霍格莫德?你什麼時候和她這麼熟了?”
“不是的。”詹姆斯無奈地開口:“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邀請了她跟我們一起去霍格莫德。”
西裡斯短暫地懵了一瞬。“等等——如果我沒有理解錯你的意思的話,你是打算在和她約會的時候帶上她哥哥和你的朋友們嗎?雖然我舉雙手雙腳贊成你們約會,但這不代表我能接受看着你們在我眼皮子底下約會,以及我覺得這對她來說有點不夠尊重你覺得呢?”事實上,西裡斯覺得自己說的已經足夠委婉了。帶着自己的好兄弟加入約會,詹姆可以說傻瓜到了極點。
詹姆斯已經傻了,西裡斯毫不停頓的大段話給他砸暈了。他磕磕巴巴道:“你完全誤解了!我的意思是——”
“你們都回來了?”正好這個時候,萊姆斯和彼得推開門回到了寝室。他們的手上拿着烤面包和炸果醬甜圈,彼得忙着吃嗚嗚兩聲以做回應。
“你們去廚房了?”詹姆斯動了動鼻子,他聞到了誘人的甜奶油香氣。
“是的,當我們結束圖書整理工作的時候,彼得說他餓了。我們繞了點路去了廚房,順便給你們也帶了一些。”萊姆斯說着就要給西裡斯和詹姆斯一人分一點餅幹。
西裡斯臉上出現了介于惡心和嘔吐之間的表情。他推開萊姆斯的手,綠着臉道:“不。不,我吃不下去。”
“他怎麼了?”
詹姆斯抓起一塊手指餅幹往嘴裡塞,他咬得嘎吱響。“西裡斯——西裡斯他和鼻涕精被罰去打掃貓頭鷹棚了。”他嘎嘎直笑,餅幹碎屑掉了一地。
西裡斯和萊姆斯不約而同嫌棄地退開兩步。
“麥格教授沒收了我們的魔杖,她要求我和鼻涕精必須用手打掃貓頭鷹的糞便。你們肯定無法想象出來,那裡到底堆積了多少排洩物。我回來就洗了澡——”西裡斯低頭在自己扣子沒有扣好的衣服上聞了聞。“到現在我都覺得自己身上一股子糞便味道。”他說着把自己胳膊湊到詹姆斯鼻子下面:“詹姆你幫我聞聞,是不是我的錯覺。”
詹姆斯滿臉寫着拒絕,懷着大無畏的心态他湊上去聞了聞。起初他甚至不敢用力呼吸。“沒有啊。”
彼得咀嚼長面包的動作停下了。他苦着臉:“西裡斯,你可以不用說得這麼詳細的。”
“我不能再贊同彼得了。”萊姆斯看着手裡可口的點心,也失了胃口。
“你們這就吃不下去了。我可是跟那些糞便——”
“别說了,西裡斯。”
“好了,西裡斯你别說了。”
“夠了夠了,西裡斯你閉嘴吧。”
彼得、萊姆斯和詹姆斯幾乎同時開口叫停西裡斯大談特談他的貓頭鷹棚見聞。
“好吧。”西裡斯聳了聳肩。“我不說了就是。對了——”他看一眼捏着鼻子的詹姆斯:“你不是有事要告訴大家嗎?”
“怎麼了?”萊姆斯問。他和彼得都看向了詹姆斯。
詹姆斯松開做作地捏着鼻子的手。“是這樣的,我邀請西裡斯的妹妹和我們一起去霍格莫德。”
“你們兩個要去約會?”彼得大驚小怪道。
詹姆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們怎麼都這麼想。萊姆斯,告訴我,你剛剛不是這麼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