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貼合節日氛圍,今天禮堂供應的煎蛋都是愛心形狀的。一頓晚飯,萊姆斯見到詹姆斯至少五次将勺子上的食物送進他自己的鼻子裡去。原因當然不會是詹姆斯的嘴巴突然長在了鼻子的位置。
——他隻是過分專心地眺望斯萊特林長桌而已。
安塔芮絲那邊的一舉一動都能讓詹姆斯一驚一乍的。
老實說,萊姆斯覺得詹姆斯不應該戴眼鏡,應該按副望遠鏡在他眼睛上。不然以他瞪圓眼睛的專注程度,可能還沒有把安塔芮絲瞅着,自己先壞了眼睛。
今天不斷地能看見有人寄表白信,還有當衆念情詩的。作為圍觀者,萊姆斯體會到了絕無僅有的尴尬情緒——到底得腦子得有多不好使,才會說人家女孩眼睛黑的和黑湖裡的大章魚噴出來的墨水一樣啊?相比之下,他将那個女生的金發比作稻田裡的枯草倒也可以接受了起來。這不是說萊姆斯就認可他的表達方式。反正,被表白的女孩因為衆人的嬉笑聲哭着跑走了。
萊姆斯非常慶幸,詹姆斯沒有學習這些男孩——無論從哪個方面看,安塔芮絲都不是個喜歡出風頭的人。這一點她和西裡斯很不一樣,西裡斯和詹姆斯一樣,享受别人的追捧,而安塔芮絲是個拒絕别人表白都要找個無人的地方私下說的性格。
這不意味着萊姆斯更了解安塔芮絲,他也不過是撞見過一次這樣的場景而已。
其實也就是不久前的事情。他因為滿月再一次躲進醫療翼,彼時安塔芮絲正因為魁地奇比賽受傷被龐弗雷夫人留在醫療翼。
那一刊校報的發行,将安塔芮絲推上了風口浪尖。文中出現了不少她的“愛慕者”隔空向她示愛的内容,現實中亦有男生向她表白。這種情況讓她煩不勝煩。
“你認識校報的負責人嗎?”有一天,他聽見安塔芮絲這麼跟她的朋友說(很少有人知道萊姆斯請假的時候都在醫療翼)。
“怎麼了?”作為被報道是安塔芮絲追求者之一的諾特(“我們不難發現,安塔芮絲·布萊克猶如賽場上的鬼飛球,身邊總是少不了‘追球手’,斯萊特林的路易斯·諾特正是其中一員”),并沒有多大的反應。
“他們的不實報道給我造成了麻煩。我不想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安塔芮絲語氣平靜。“所以你有認識的人嗎?替我跟他們打個招呼吧,請他們将目光放到别的什麼人身上。”
“好。”
“你沒有什麼問題吧?”安塔芮絲不确定地追問。“如果很麻煩,就算了。”
“沒有認識的人,但是金加隆永遠好用。”
“那好,我正好還有不少。”
“不需要。”
“那好吧。下次去霍格莫德買墨水和羽毛筆,我給你付錢。”
詹姆斯沒有幹傻事,這和西裡斯也不無關系。
“你覺得吼叫信表白的方式怎麼樣?”詹姆斯問。
“那你大概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我猜她會羞憤地拉你同歸于盡。”西裡斯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了一眼假裝不經意提起這個話題的詹姆斯。
詹姆斯拍了拍胸口。“還好還好。”至于他在慶幸什麼,萊姆斯一清二楚,他想西裡斯肯定也是知道的。
“那寫匿名情書呢?”
“據我所知,以她的性格來說,她不會打開的。除了寄信的人,唯一看見的大概隻有壁爐的火焰了。”
“……”詹姆斯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那依你之見……安塔芮絲會喜歡什麼樣的方式呢?”
彼得一臉驚悚。“你、你們搞了半天在說她嗎?”
“不然你以為詹姆說誰?”西裡斯用不解的語氣問。
“……什麼?”詹姆斯驚詫道。他的表現讓人疑惑。“你們都知道我說的是誰?”他看向表情不變的萊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