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和真家裡回去之後,喬南坐在台階上發呆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她這個樣子持續多久了?”被後藤先生拖來的主公問道。
“從城生家回來就這樣。”後藤無奈地歎了口氣。“我怎麼勸都不頂用。”
“喬南?”産屋敷耀哉緩步走到喬南面前,微微彎下腰。“還在想那次戰鬥過後的事情嗎?”
在注意到來人後,喬南明顯有些驚愕。
“主公大人?您怎麼......。”
“後藤跟我說,你最近總是魂不守舍的。”産屋敷耀哉仍舊保持着溫和的笑容。“所以拉我過來勸勸你”
“他說,如果我再不來,你能跟悲鳴嶼先生口中的大佛一樣,直接在這裡坐化了。”
喬南忙忙起身,将身後的坐墊整理好,邀請産屋敷耀哉坐下。
“您能多跟我講講,城真先生的事情嗎?那麼小一個孩子,怎麼會來到鬼殺隊的。”
“當年,他的母親外出探親,将年幼的他留在家裡。”主公說着說着,便陷入了回憶。“可能是牽挂孩子,她回家的時候趕夜路,碰到了惡鬼。”
“他一心為母親報仇,四處打聽傳說中的鬼殺隊,正好撞上了外出采購醫用物品的香奈惠和忍。但城生和真的年紀的确很小,我和天音慎重考慮後,決定讓忍送他回家。”
“但是無論蝴蝶姐妹怎麼勸,怎麼拖,他都不肯走。”
“那天下着大雨,他甚至不肯接雛衣遞給他的傘。一直站在我的住處門口,他說,除非我同意,否則他絕不肯走。”
“後來呢?”喬南沉默了半晌,繼續問道。
“雨從晌午一直下到了黃昏。我推開院門,他還是站在那裡,不肯離開。”
“然後,您就準許他加入鬼殺隊了?
“能不能成為獵鬼人,我說了并不算。”主公答道。“我能做的,就是為他推薦一位培育師。隻有得到培育師的首肯,才有參加獵鬼人選拔的資格。”
“我聽其他的隐聊起過。”喬南點點頭。“培育師的訓練,強度很大,能撐下來的人少之又少。更何況,獵鬼人的選拔賽,比普通訓練還要殘酷百倍。”
“但他成功了。”主公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欣慰表情。
“我知道了。”喬南眼底的光在一瞬間黯淡了下去。“主公大人,我知道,您為什麼不同意我加入鬼殺隊了。”
“說說看呢。”主公鼓勵道,語氣中隐隐含着一絲期待。
“我見過鬼,但幸運地被富岡義勇救了下來。實際上,我并不明白,獵鬼人的對手有多強大。”
“留下的傷口可以迅速愈合,斬斷的手足能夠立刻再生。但是我們不一樣,很多戰鬥中的失誤,鬼可以犯十次,百次,甚至上千次,但獵鬼人一次都不能犯。”喬南若有所思道。“但這些問題,在訓練之前就已經擺在了候選人的面前。”
“為了剿滅一個下弦鬼,我們就犧牲了五位隊員。”喬南喃喃自語,不自覺地将頭埋在膝蓋上。
“但他們都很了不起。”
“獵鬼人們,應該比我更清楚生命的寶貴,一定也曾在死亡的恐懼中輾轉反側。即使如此,他們仍舊決定參與到這些冒險的行動中來。”
“而一切的一切,其實隻是來源于一個樸素的信念——為了保護他們的家人。”
微風輕輕掠過産屋敷耀哉的額發,他安慰地拍了拍喬南的背。
“隻是。”喬南擡起頭,揉了揉微紅的眼眶。她将自己随身藏了很久的那封密信,鄭重地交到主公手裡。“主公,竹之内家,似乎跟鬼辻舞無慘之間,有說不清的聯系,我不知道,這份聯系以後是不是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但我仍然想說,如果可以,我願意盡我自己的一份努力,幫助你們。”
産屋敷耀哉接過那封信,僅是草草浏覽一遍,便擱置在了桌上。
“那麼,竹之内喬南。”産屋敷耀哉站起身,對着懊惱的少女颔首微笑。“你還願意成為獵鬼人嗎?”
“诶?”主公突如其來的詢問,有些超出了喬南的預料。“我真的可以嗎?”
“如果沒有異議,我給你三天時間,去與後藤先生和其他隐交接好工作。後天早上,帶好我的手令,跟着鎹鴉,找神無月弈秋女士報道。”主公從袖子裡掏出一封早已備好的信件,遞到喬南手上。
“神無月弈秋?”喬南不解。
“你未來的培育師,專攻風之呼吸。”主公答道。“還有,你交給我的這封密信,應該是一式兩份。”
“除了我這裡,珠世小姐那裡,應該還有一份。先不用着急詢問,等你練好了日輪刀,我再告訴你。”話音剛落,主公的目光落到了針線堆旁,那件新做好的隊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