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珠世将喬南迎進屋内,北鬥也始終站在喬南的肩上,寸步不離。小三花貓開心地舔了舔少年的手,躲到了壁爐前的地攤上趴着休息。
“這是愈史郎,是我的同伴。”珠世扶住少年的肩膀,向喬南介紹。
但愈史郎似乎并不買賬,撇開臉,不願直視喬南。
“算了算了。”喬南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自穿越以來,她見到的怪人比自己人生的前二十年見過的加起來還多,再加一個也無所謂。
同主公一樣,珠世自喬南進門以後,她的眼睛就沒再離開過喬南胸口戴着的彼岸花吊墜。
“先坐吧。”她笑着請喬南在沙發上坐下,随後端來三杯早沏好的紅茶放在桌上。“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還能見到竹之内家的人啊。”
“珠世小姐也認識我的祖先嗎?”喬南按捺不住心中的期待,連忙發問。
“我尚未成婚時,請你的先祖幫我算過一卦。”談起往事,珠世的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微笑。“這麼多年了,我還記得他的名字,竹之内降宇。”
“那天揭卦後,他沉默了很久很久。在我的再三追問下,他才說了實話。”
“本卦和互卦的結果都預示着我可能活不過三十歲。但卦象卻在變卦那一欄發生了轉機,變卦的結果,是吉。”
“變卦......。”喬南很清楚,在蔔卦的環節中,最為重要的便是變卦。本卦和互卦,僅僅能算出目前的情況,和發展的進程。唯獨變卦,指向的是最終的結果。
“竹之内降宇的測算,從無錯漏。但在當時,就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為什麼在已經預示我會走向死亡的時候,在變卦的那一處出現大吉。直到後來,繼國緣一重創鬼舞辻無慘,我找到機會逃脫他的控制之後,才明白它的含義。”
“道歉!”一旁的愈史郎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
“?”喬南不解,和旁邊的北鬥面面相觑。
“珠世大人好心将你們先祖的遺物保管收藏到現在,你卻誘她重提這些傷心事惹她難過。”愈史郎重重錘了一下沙發的扶手。“辦完事快走,我這裡不歡迎你們。”
“愈史郎!”珠世皺眉,厲聲呵斥旁邊的少年。“不要無禮。”
少年不再言語,隻是憤憤地看着面前的一人一鳥。
“愈史郎先生,很關心珠世小姐呢。”喬南及時遞了個台階。“事不宜遲,珠世小姐,您要交給我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珠世站起身,從牆上的書架頂取下一個小木匣,還有一個金色的羅盤,交到喬南手裡。
“墜子隻是我确認你身份的第一步,按産屋敷先生的說法,唯有竹之内家族族人的鮮血滴在鎖孔上,鎖才會打開。”
一旁的愈史郎撇了撇嘴。“放心,我們對你的血不感興趣。”
喬南猶豫再三,還是選擇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了上面。
正如珠世所說,匣子應聲打開。
“是另一封信。”喬南急切地取出信件,迅速将信紙攤開。
但下一秒,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她立刻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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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之内喬南。”
是那個熟悉的聲音,那個無數次在夢中出現的聲音。喬南揉揉眼,發現自己又一次站在了那片空白的世界中。天地茫茫,淺金色和服的黑發男人伫立其間。
“我終于,等到你了。”
“你到底是誰?”喬南疾步上前,這一次,男人沒有像往常一樣從夢裡越走越遠。她看清了男人的面容,的确與自己有着幾分相似,都有着細長的柳葉眉和挺拔的鼻子。
“我是竹之内降宇,曾經的竹之内家家主。”竹之内降宇眼神深邃,他嘴唇微動,語調從容。
“謝謝你,願意來到這裡。”
“這是哪裡?還有,是你把我弄到這個世界來的嗎?我要怎麼才能回去啊?”喬南連珠炮一樣的向面前的男人輸出着自己的問題,焦急之情已然溢于言表。
“這裡是天堂和地獄的交界處。”竹之内降宇答道。“每一位死亡後的人,或者鬼,都需要在這裡接受審視,方能前往天堂,或者地獄。”
“你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跟我們當年的一次預言有關。”
“你當然可以回到現代社會去,但前提是,你需要配合我們,完成一項任務。”
“任務?”聯想到之前的夢,喬南已經得出了答案。
“是要我保護那些無字墓碑的主人,讓他們不受無慘所害,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