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鬥,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提着日輪刀的喬南在接到消息後反而有些局促不安。“這次的鬼應該挺難對付的。”
“不用太擔心啦,甘露寺小姐有過對付下弦的經驗,何況還自創了戀之呼吸。”北鬥清了清嗓子。“你也掌握了全集中呼吸法,應該沒問題的。”
“不過話說回來,那隻鬼躲在賭場裡?”少女趕路的時候,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九十年代周星馳的電影情節。“鬼也想當賭神嗎?”
“不一定。”甘露寺蜜璃從斜側的岔路口飛奔過來。“鬼的目的是吃人,賭場大概隻是他的一個容身之所。”
“蜜璃!”喬南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你已經通過康複訓練了嗎?”
“對呀,終于能和你一起行動啦!”粉發少女腳步輕捷,粉色的麻花辮在疾行中随風飄揚。“我還記得當時勸你來鬼殺隊的那會,仿佛就在昨天。”
“是啊,如今我都進隊快五個月了。”喬南點點頭。“那就祝我們,第一次合作愉快!”
當兩位少女穿過樹林,到達鎹鴉指示的地點時,眼前的景象着實讓兩人都吃了一驚。
二人的面前是淺草府附近最寬闊的河流,一艘巨大的木船正在上面緩緩開動。船身上挂滿了彩色的綢帶和彩紙包裹的小燈泡。連帶着甲闆的扶手都是金光閃閃的。從外面看,船艙的樣式并不像喬南平時所見的郵輪那般簡潔,而是全部制成了日本貴族庭院房屋内的飛檐樣式,桅杆附近挂着一張巨大的旗幟,昭示着船主人的不凡地位。
這隻鬼,居然藏在一艘賭船裡?
“有沒有辦法混進客人裡面去?”蜜璃問道。“如果沒有,我們就隻能想辦法破開下層艙的窗戶偷偷翻進去了。”
“怎麼混?這種船的遊客不是貴族就是大商賈,沒有内部流通的門票基本不可能進得去。”喬南搖頭,否認了蜜璃的提議。
“我肯定不行,你應該沒問題吧?畢竟你的先祖在陰陽寮工作過诶。”
“落魄了落魄了,陰陽寮在明治三年就廢除了。”喬南把日輪刀插進土裡,模仿着袁華的姿勢。“還是翻窗戶吧,理論上說,隻要我們頭能進得去,那身子進去也沒什麼問題。”
“隻能這樣了。”蜜璃将白色羽脫下纏在腰上,與喬南一道跳入水中。
船艙很高,即使是最底部的動力艙和貨艙,距離吃水線也有一米多高。甘露寺蜜璃思考片刻,決定先潛水将喬南托舉上去破壞掉底層艙室的窗戶,再用繩子将自己拉上去。
“怎麼樣?好了嗎?”蜜璃低聲問道。
“快了,我看見有人在登記工作表,他們應該要進行晚上工作的交接了。”喬南一隻手撐着窗棂,另一隻手悄悄掏出在河邊上準備好的石頭。
“嘩啦——”
七彩的琉璃窗戶應聲而碎,喬南迅速翻身而入,躲到了貨架的大箱子後面。
聽見動靜的船員停下手裡的活計,也急忙趕來。
“琉璃窗怎麼碎了?”大塊頭的船員自言自語,他眯着眼透過玻璃縫隙看向窗外,正好看見幾個孩子在岸邊拍着皮球回到樹林深處。
“小孩子真是不懂事。”他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旋即出門找人報修。
“快上來!”喬南貓着腰将粗繩扔到蜜璃手裡将她拉上船。所幸蜜璃雖然力氣大,肌肉密度也大,個頭一般,所以喬南拉起來也不算吃力。
兩人貓着腰從貨艙悄悄溜出去,總算是上到了客艙的服務區。不遠處,兩位服務生小姐抱着托盤低聲嘀咕。
“二等艙2052室的客人怎麼一直不開門呀?我記得剛剛是他要的晚餐來着?”
“2052?我看見他往一等艙方向走了,我猜肯定是去找賭神對決。”
“其實不止剛剛那位客人,昨天到今天,我發現好像有好幾個客人都不在,但又沒有退換房間的信息。”
“不會是被吃了吧?”蜜璃低聲說道。“喬南,要不要去問問?”
“好,我先去,你在這等我。”喬南披上羽織,遮住隊服後面的字——在正式動刀之前,最好不要提前暴露身份。
“你好。”喬南禮貌地對兩位服務生笑了一笑。“那個,我是2052室客人的妹妹,他拿着房門鑰匙不見了,我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請問你們有看見他去哪裡了嗎?”
“我之前看見他去一等艙了。”眼角有顆黑痣的女服務生答道。“他沒有告訴您嗎?”
“沒有,我第一次來。本想随處逛逛,但是迷路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房間,但他把門上鎖了,人也不見了。”喬南裝出一副苦惱的樣子。“我也愁着呢,而且這船這麼大,來的人都非富即貴,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該去。”
“原來如此。”另一位服務生點點頭。“您放心,一般不允許您進入的地方門都會上鎖,或者有人阻攔。甲闆上的微型花園和酒會您都可以随意參觀,但一等艙是正式設立的賭場,您要去找人的話,可能有些不便。”
“為什麼?”喬南不解。
“這艘船的一等艙大廳是被賭神包了,所有去面見他的人都默認為要去挑戰他。如果赢了,會有一筆相當豐厚的獎勵,大概能在城中心買下兩套院落。”
“如果輸了呢?”喬南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