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搖了搖頭。
“蝶屋晚上查房,她居然偷偷溜走了。”小葵眉梢帶怒。“按理說她的腿一時半會也動不了,她到底怎麼下的床,還直接消失了。”
“蝶屋?”富岡義勇的嘴唇微微一顫。“她受傷了麼?”
“是啊。我還以為她是認床,對蝶屋不太習慣,所以想回家裡睡。”小姑娘無奈地歎了口氣。“結果人也不在。”
“神無月甯霜是不是來過?”義勇問道。
“好像是來過,她是去神無月家了嗎?”
“不是。”青年獵鬼人的眉毛稍稍揚起,心裡已然有了答案。
“你先回去吧,最多二十分鐘,我會立刻将她送到蝶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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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之内喬南對家門口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此時的她,正在後山頗有興趣地玩着甯霜送來的木質輪椅。
“白天連床都不讓下,我都快憋死了。”少女拍了拍扶手,露出滿意的表情。
“這木工活兒做得真好......申遺,必須申遺!”
“或者說這玩意就應該人手一個,然後我們可以在訓練場裡舉辦輪椅競速大賽!”喬南心裡計劃着,但理智告訴她隻能想想而已。
遠山煙波,霁月清風。草叢裡偶爾傳來幾陣蛐蛐的叫聲,偶爾還能看見幾隻小鳥從容隽逸地從風中掠過。小燈籠一樣的螢火蟲在草叢間轉悠,自然界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少女深吸一口氣,再多再雜亂的心事,在這恬淡甯靜的風景中,都不足為懼。
“睡不習慣就躺着數星星,出來瞎逛,你可知道神崎葵現在滿世界找你。”
少女回過頭,無辜地對上那雙平靜似水的眼眸。
“找我?現在嗎?”
“蝶屋晚上要清點傷患人數,你不知道?”
喬南有點尴尬地戳了戳手指。“那什麼.....我第一次住蝶屋,我真不知道。”
富岡義勇則是一副“你繼續演我在看”的表情,他一點也不相信喬南的說辭。
短暫的靜默過後,竹之内喬南選擇先認慫。
“那什麼......我現在就回去。是小葵讓你來找我的嗎?”
富岡義勇仍舊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聲音沒有太多的波瀾。
“不全是,麟泷老師來信說,炭治郎已經初步掌握水之呼吸的要訣。我預計,再鞏固兩個多月,他就能參加藤襲山的試煉了。”
“炭治郎也進步這麼快!”少女的臉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悅。“真好,後輩們比我要努力多了呢。”
“後輩們?”富岡義勇一愣。“你也知道時透無一郎即将成柱的消息了麼?消息似乎還沒有傳到北鬥那裡。”
“what?”喬南搖輪椅的手瞬時頓住。
“我說的是我的新鍛刀人啊......。”
不過,自己也是親眼見識過那位天才少年的實力。他成柱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我要是下弦我就離他遠點......。”喬南心裡默默想着。“按他的速度和功力,被沖業績的那位十二鬼月應該死的挺痛快的。”
走夜路最好不要走神——尤其是坐輪椅的情況下。木質輪椅在一塊暗石上磕了一下,震到了少女受傷的腿。
“嘶——”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洩氣了?”富岡義勇嘴上不饒人,但他的手卻接過了輪椅上方的扶柄,默默替少女控制好了方向。“平時訓練多下點功夫比什麼都強。”
“是是是,菜就多練嘛。”喬南歎了口氣,神色中卻難掩憂慮。“壹棱對我來說,或許算個強敵,但對無一郎和你們而言,連個像樣的對手都算不上。”
“它隻是一個比下弦稍弱一點的鬼,而柱要面對的,往往是十二鬼月中的下弦,甚至上弦。”
“跟我一同進隊的,那位名叫稻玉狯嶽的隊員。之前在食堂碰到好幾回,老嚷嚷着說自己一定會成為下一任鳴柱。”
“他嗎?我聽杏壽郎說起過。”義勇的回答有些漫不經心。“基礎比你更差,最關鍵的壹之型一直練不好,不用過分擔心。”
“什麼叫基礎比我還差,你到底是誇我還是在罵我。”喬南有些哭笑不得。
“再說了,我從未把大家視為競争對手。我隻是覺得稻玉先生的想法不對,柱這個身份跟優越的身份地位毫無關系。”
“它意味着,比普通隊員多一份,直面危險的權利。”
“也是多一份,為保護他人而優先犧牲的權利。”
“優先犧牲的權利麼......。”青年獵鬼人陷入了沉默,眼神流露出深深的哀傷。後一句話帶着一股奇異的力量,将他拖入了記憶的洪流之中。
朦胧間,他似乎又見到了那個在藤襲山深處遠去的背影。
似乎是感受到了義勇心裡的擔憂,喬南開口安慰道。“你放心啦,我肯定會盡我所能,不會讓你們在戰鬥中落地成盒的!”
“某些人還是先保護好自己比較要緊。”富岡義勇的目光輕輕掠過少女受傷的膝蓋。“你的風牆僅僅維持十秒不到,說明耐力不夠。”
“這你都知道?我自己在後山訓練的時候是不是被你撞見了?”喬南心生一計,她先是故作懊惱地搖搖頭,随後話鋒一轉。
“要不,你來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