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起來!”
他感覺到有一股外力,将自己拼命地往衣櫃裡面推。
“義勇......這是一場,捉迷藏的遊戲。你不要出聲,也不要說話,有人在找我們,你千萬别讓他們發現自己。記住了!”
“不!”一向沉着冷靜的義勇激動地頂住衣櫃的門。
“姐姐,我已經在麟泷老師那裡學會了呼吸法,你打開門吧!我能解決掉這些吃人的怪物!”
但身量小小的他,拼盡全力,才将衣櫃的門推開。
地面,牆面,布滿了殷紅的鮮血,姐姐還是沒能逃脫惡鬼的魔爪。
富岡義勇踉跄着從衣櫃裡走出來,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他回過頭,發現那隻小時候的自己仍然躲在衣櫃裡,将頭深深埋在膝蓋之間,渾身顫抖。
他走上前去,伸出手,想要安撫那個躲在角落的孩子。
小義勇緩緩擡起頭,臉上布滿了淚痕。他看向他的眼神裡,是悲傷,也是責備。
“抱歉......”富岡義勇正要開口,但眼前的一切又随着白霧的襲來猝然消逝。
再睜開眼,他來到了另一處熟悉的場景。
肉色頭發的少年率先伸出手來。
“你好,叫我靖兔就好了!”
“我叫真菰,很高興認識你!”
“以後你們三個,由我同時指導。”滿頭白發的麟泷先生戴着面具,義勇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知道,在常年累月的訓練中,麟泷老師的語氣很少像現在一樣溫和。“都要好好學習啊,隻有練成呼吸法,才有機會替你們的親人報仇。”
“靖兔,真菰......”
那是他許久未見的,肝膽相照的夥伴和戰友。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斬!”
“恭喜!”真菰給少年義勇遞上一杯熱茶。“你呼吸法學得好快,比我和靖兔快多了。”
“沒有啦,論熟練程度,我還是趕不上靖兔。”少年義勇的臉上滿是笑意。
靖兔和真菰來麟泷老師這裡學習的理由與自己類似,也是親人受到了惡鬼的迫害而死,想要報仇。大概是經曆相似,年紀也相仿的原因,三人的關系分外要好。
姐姐去世後,少年時期的義勇也稍稍收斂了性子,漸漸變得穩重起來。真菰更像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一招一式學的分外認真,待人也溫柔和氣。
靖兔則是三人組裡,那顆最耀眼的小太陽。
無論是訓練,還是日常生活,他的一舉一動都是那樣的朝氣蓬勃。麟泷先生評價他,雖然看上去有些大大咧咧,但練刀的時候總能迅速進入心如止水的平靜狀态,是非常難得的人才。
隻要空下來,他們就一起去深林裡摘果子,去瀑布邊打水仗,冬天就聚集在左近次麟泷的院子裡堆雪人。靖兔和真菰的存在,漸漸彌補着義勇失去親人的苦痛。
直到那一天。
白霧聚攏又散開,遮天蔽日的樹林,奇形怪狀的野生植物。
富岡義勇對這裡并不陌生,藤襲山。柱級隊員的職責之一,便是将能夠生擒的鬼流放到這裡,用于新隊員的試煉選拔。
“你受傷了!”靖兔立刻将少年義勇扶到旁邊的一座巨石旁休息,真菰熟練地從随身的背包裡掏出繃帶,替他上藥止血。
“你先在這裡休息吧,試煉時間還有六天呢,等你好些了就來找我們。”
“不......我已經熟練掌握了水之呼吸的十個基本招式,現在的我,别說是那隻手鬼,即使是十二鬼月的下弦,我也可以将其戰勝!”
少年義勇想要開口,但終究還是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濃霧聚集,周圍的一切慢慢開始褪色,又變成了他看不清的樣子。
“我對你,很失望。”
富岡義勇猛然回過頭,迷霧之中,左近次麟泷戴着面具,靜靜地吐出這六個字。
“我也是。”富岡茑子穿着白無垢,眼神凄切而哀傷。“你最好的朋友,你也救不下來。”
“如果你平時的練習再努力一些,再精進一些,在對陣手鬼的時候,靖兔或許就不會死。”
“不隻是我。”肉色頭發的少年也從幕後緩緩站到他的面前。“即使你成了水柱,炭治郎一家,你也沒來得及救下。”
“蝴蝶小姐說的對。深入了解之後我才發現,真實的你,真是無比令人讨厭呢。這樣的你,怎麼有資格來指點他人的刀法?這不是誤人子弟麼?”玫紅色頭發的少女淡淡地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我的天啊,怎麼還有我?”緊随其後的喬南驚訝地望着對面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而且我說話,也不是這種風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