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潛進了外賓的房間,挨着搜羅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有關的東西。降谷零回想起竹取剛剛給他看過的視頻,裡面清楚地拍到了松下誠司的交易過程,甚至連談話内容都錄得一清二楚。
松下誠司:“你要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全都在這裡。”
外賓:“松下先生,不介意我先打開确認一下吧?”
“這都是機密······”松下誠司說話的聲音變小了,“我能騙你嗎?被抓了可是死罪!”
外賓:“這是松下先生你要的文件,有了它,想必松下先生的政途會變得更加坦蕩吧。”
松下誠司:“那是。”
······
拿國家機密換取自己的前程,這是什麼本末倒置的行為。降谷零被松下誠司的愚蠢行徑氣笑了。
通訊器裡傳來松田陣平的謾罵聲:“怎麼拆一個又來一個。”
竹取:“怎麼?這就難倒你了?需要幫忙就吱一聲,别在通訊器裡罵罵咧咧地鬼叫。”
來自親學姐的血脈壓制,松田也不敢造次,隻能換一種方式解壓了。
降谷零聽着通訊器裡熟悉的對話,這一瞬間仿佛回到警校時期,那時,松田也是這樣經常與竹取學姐吵吵鬧鬧,雖然最後都是以竹取學姐的一巴掌結束的,但是松田每次遇見學姐總忍不住吵吵兩句。
“對了,竹取小姐,你們那邊情況如何?”降谷零問道。
“順暢抵達。”竹取一邊翻找被降谷零藏起來的設備,一邊順口說道。
木子悄聲地在通訊器裡說道:“其實并不是很順暢,我們上樓的路上遇見了好幾批攔住的人,隻是竹取警官太厲害,一拳打飛一個。”
松田開玩笑地問:“真的假的?學姐能有這實力?”
竹取的聲音突然傳來:“我能聽見的好吧?有沒有這實力等下船了你來試試。”
木子乖巧地坐在床上,看着竹取手速飛快地敲着鍵盤,屏幕上全是她看不懂的文字信息。
降谷零又一次翻找了所有外賓的房間,甚至頂風作案,潛入松下誠司的房間找了一圈,依舊一無所獲。不過降谷零摸出了一些其他東西,原來松下誠司早就開始與境外勢力勾結,一邊販賣國内的消息,一邊借機從事灰色産業。
降谷零心裡不禁閃過一絲猜想:“組織裡會不會也有政界人士的參與······”
正當降谷零深入思考時,通訊器裡傳來竹取的聲音。
“别找了,先去幫松田。”
降谷零看了眼手表,還沒到最後的時間,不解地問:“為什麼?”
“剛剛才想起來,交易文件被我毀了。”
竹取的解釋多少有些假,降谷零一聽就知道學姐在騙他。但他相信學姐,一定是學姐遇到不方便講出口的情況,畢竟木子也在通訊頻道裡。
降谷零自動腦補,替竹取找了個合理的解釋,于是轉頭奔向松田。
然而,木子覺得竹取不對勁。
木子聽見了竹取牽強的解釋,擡頭看了眼屏幕前的竹取,眉頭緊鎖,一言不發,表情沉重,氣壓低的可怕。木子恰好看見竹取轉身時飄來的一個眼神,充滿了殺意。
竹取發現木子在看她,眼底的殺意瞬間消散,假裝無事發生,關上電腦,走到木子面前,笑着說:“走,去找他們。”
木子看着笑得滲人的竹取,糾結着要不要跟她走,見竹取态度強硬,木子掂量了雙方的實力差距,打不過根本打不過。
降谷零在電機房找到正在拆彈的松田陣平。兩人合力搗鼓了半天,總算是把底艙所用的炸彈全拆了,前前後後拆了三四個。
降谷零不解地問:“哪來的這麼多?”
松田陣平擦了把汗說道:“誰知道呢······如果隻是我一個人拆,時間得花上一倍。這麼算來,剛好是船進港的時間。”
降谷零猜測道:“難道嫌疑人想炸長崎港口?”
松田陣平喃喃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叮”手機響了。
松田與降谷零對視了一眼,接聽了電話打開了擴音。
“警察先生,你又一次的違反遊戲規則。”
松田第一反應是嫌疑人知道了竹取的存在,不由得緊張起來:“呵,你說說違反了哪條?”
“你身邊站着的那個人是警察吧?”
松田再一次看向降谷零。降谷零搖頭,表示這次炸彈與他所在的組織無關,他也很好奇嫌疑人是如何識破他的身份的。
松田否認:“哼,你在說什麼鬼話?從頭到尾你不都在監視嗎?哪有警察登船?”
電話那頭冷笑一聲:“雖然我也好奇他是怎麼躲過監控的,但是他拆彈的行為不也證實了他的警察身份嗎?”
兩人面面相觑,倒是都忘了這點。
“什麼警察?分明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長得又醜脾氣又壞。”
電話那頭根本不信松田的胡話,将炸彈遙控器湊到電話跟前,果斷按下。
松田和降谷零兩人清楚地聽見電話裡傳來“滴”的一聲,緊接着是嫌疑人瘋狂的笑聲。
“再見了,警察先生,這局遊戲注定你輸了。”
嫌疑人說完挂斷了電話。
松田陣平勃然大怒,抱着手機試圖打給嫌疑人,卻怎麼也打不通,氣得松田差點兒摔了手機。緩過兩秒後,松田冷靜下來,趕緊聯系警視廳。
“喂,佐藤!”
“嗯,我在。我們剛才全聽見了,已經通知周邊的海警以及救援隊,即刻趕往救援。隻是目前尚未聯系上維多利亞女王号的船長。你們立即組織船上所有人員前往救生艇,一定要趕在船沉之前全員撤離!”
降谷零聽到了警視廳的行動安排,想起船長之前被他打暈在餐廳門口,不禁有些懊悔。船長是最了解維多利亞女王号的人,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他現在必須找到船長,趕在爆炸之前組織所有人安全撤離。
松田跟着降谷零跑出底艙,一邊跑一邊對降谷零說:“學姐一直聯系不上,她的通訊器大概率被她關了。”
降谷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說道:“學姐她自有安排,不用擔心。”
“嗯,我知道。”松田接着說,“我覺得炸彈還是能找一找有幾率拆除的。”
降谷零意識到松田打算獨自一人去拆彈,停下腳步拉住松田:“炸彈在哪你知道嗎?引爆時間還剩多少你知道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不如······”
松田打斷了降谷零的話,态度堅定:“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拆彈!這麼多人在這船上,無論如何我都得試一試。”
降谷零知道松田一旦下定決心就沒人能攔住他。
降谷零松開了手,隻留了一句:“一切小心,岸上見。”
松田坦然地一笑:“必須的。”
于是兩人就此分開,松田直奔最後一個可疑點中庭大道,穿過一無所知的人群來到一家免稅店,向店員亮出警察證,徑直穿過門店走進庫房即刻翻找,在最深處的角落裡翻出一個紙箱,松田緩慢地掀開紙箱,隻見裡面躺着一顆炸彈,上面的時間快速流淌。
“找到了!”
降谷零在通訊器裡聽見松田欣喜的聲音,暫且緩下一口氣。他先去了餐廳找船長,餐廳門口隻有來來往往的遊客,并無打鬥過的痕迹。降谷零又趕忙跑向船長室,找到了被他揍得鼻青臉腫的船長。
降谷零來不及講多餘的解釋,直接要求船長組織人員撤離。船長白天才被降谷零湊了一頓,此刻火氣正怒,立馬喊來安保人員準備将其拿下。
降谷零問道:“你沒有收到警視廳的消息嗎?”
船長怒不可遏地吼道:“警視廳?我老闆隻想讓我弄死你!”
雙方又打了起來。
與船長溝通失敗,降谷零隻想趕緊脫身,别再把撤離的時間浪費無用的事上。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通訊器裡傳來松田的聲音。
“呼,不用撤離了,我拆完了。”
松田帶來的好消息讓兩人都舒緩地喘了口氣。
“等會兒再跟你慶祝,我現在有點事。”降谷零看了一圈室内的人,低聲說道。
松田:“等你的好消息。”
松田話音剛落,就聽見“嘭”地一聲巨響,整個船體開始猛烈地震抖,驚呼聲響徹整條中庭大道。
松田不可置信地看向聲源,明明他已經拆掉了炸彈,這又是什麼動靜?
“叮”煩人的電話又響了。
“警察先生沒想到吧?你以為我的炸彈就這麼明顯嗎?哈哈哈哈,你又猜錯了。”
猖狂的笑聲聽着讓人火大,漠視人命的行為更是直接惹怒了松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