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北郊有座山,正值盛秋,成片的楓林染紅了整座山,偶有路過的人總會想着上山遊覽。走到山頂,映入眼簾的是一棟别緻的洋房,百米開外,一道鐵門攔住過往遊客的去路。
“哇,好美的地方。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女孩問她的男朋友。
“這是私人住宅,我們進不去的。”男生搖頭回複道。
女孩眼巴巴地望着被楓林包裹的洋房,想象着住在這裡的幸福生活。
而在這裡住了快一個月的竹取感受不到一絲幸福。
自維多利亞女王号事件後,竹取就被她的爺爺關在郊外的住宅。這裡是竹取家的度假小院,她依稀記得小時候在後山楓葉林中瘋跑的場景。上學後她就沒怎麼來過這裡了,沒想到多年後她還能被困在這裡。
“小北,你沒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嗎?”竹取看着身邊的男人問。
“奉老爺之命,看住小姐是我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小北從書架上随手拿了本書遞給竹取,“小姐若是無聊了可以看看書。”
竹取接過書丢到一旁,繼續遊說道:“小北,看在咱兩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就不能假裝看不見我,放我走嗎?”
“不敢攀附小姐的交情。畢竟小姐說過,我不過是老爺養的一條狗罷了。”小北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書,語氣平淡地說。
這話竹取确實說過。那是竹取第一次來到這裡,大人都忙着議事,年紀尚小的她找不到什麼好玩的,于是強行召集一夥兒小孩在後山楓林裡陪她玩“女王與狗”的遊戲。
此刻的竹取回憶起小時候的社死事迹,羞恥地低下了頭。
“小姐不必放在心上,隻不過是兒時的一句戲言。”小北替竹取找了個台階。
竹取順勢而下,假裝無事發生,端起手邊的茶杯走到窗台前,看着窗外有序來往的工人不解地問:“樓下這些人是?”
小北陰陽怪氣地說道:“這些人自然是來修繕房屋的。小姐怕是記性不好,忘了前兩天有人蓄意縱火燒了前院的草地,火勢蔓延還燒了半座房。還好我找到了小姐,不然真讓縱火犯得逞了。”
縱火犯竹取旁若無聞,喝着茶,倚在窗邊看着陸陸續續進來的人。
小北走到竹取對面,順着竹取的視線挨個審視樓下的人。
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過,竹取有些期待地看着。那人頭頂一朵草帽,身着藍色工服,手裡提着工具箱。許是竹取期盼的目光太過灼熱,那人擡起頭正巧與竹取四目相對。
竹取腦海中閃過多張面孔,甚至連正在做卧底任務的降谷零她都猜想過,萬萬沒想到,來的居然是降谷零的小情人。
竹取突然被茶水嗆住,一口茶全噴在對面人的身上。
“抱歉,小北,這絕不是報複,這是意外。”竹取沒忍住笑出了聲,指了指窗外,“就像樓下有位熟人一樣地令人意外。”
小北嫌棄地擦拭身上的水漬,皺着眉探出半個身子往外看,很快在人群中鎖定竹取口中的熟人——人群中唯一一個滿臉震驚地看着他們的木子。
“怎麼會?”小北的疑問脫口而出。這批工人是他挨個檢查過資料的,沒有人與竹取有過交集,他實在是不能理解這種巧合。
竹取作為這棟洋房的主人,理直氣壯地找到修繕負責人,大緻了解後,指名道姓地找來木子。
木子警惕地看着竹取,她可沒忘竹取把她鎖在船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