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彌漫的街道上,松田陣平不停地向前跑着,他忘了自己為什麼要跑,隻知道再不快點就要趕不上了……
“趕不上什麼?”
松田陣平急停,回頭找尋着說話人。
大霧擋住了他的視線,他隐約看見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他知道那是誰,他用盡全力想要喊出他的名字,可是怎麼也張不開嘴。
“隻需要三分鐘的時間就很夠了,對不對?”還是那熟悉的模仿着他說話的腔調。
“我要是真死了,你可要替我報仇哦。”
萩原研二的聲音再次傳來,正如四年前的那天電話裡的聲音,漫不經心的一句戲言,卻一語成谶,永遠地束縛在松田陣平的心口。
“夠了,你個混蛋,為什麼……”松田陣平跪在地上,雙手憤恨地捶地,沖破一切阻力痛苦地嘶吼着。卻待話到嘴邊之時,一切的責問都變為哀求和無限的折磨:
“為什麼不願讓我在夢裡看你一眼?”
“哪怕就一眼……”
松田陣平躺在警視廳辦公室的長凳上,意識逐漸清醒,他擡起手臂遮擋住雙眼,任由眼淚流淌。
“可惡……”松田陣平咬牙低語。他還在回味剛才的夢,他不明白為什麼研二不願意見他,一定是他還沒有替他報仇的緣故,一定是研二在懲罰他。可是研二啊,你為什麼要選擇最殘忍的方式呢?
松田陣平就這樣躺了很久才緩過勁來。
松田陣平長舒一口氣,坐起身來,擦幹臉上的淚水,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11月6日。
“該去看你了……”
“你要去看誰?”早上趕來上班的佐藤美和子一進辦公室門就看見松田陣平一臉溫柔地看着手機,于是好奇地問他,“去看女朋友嗎?”
松田陣平搖頭,語氣平和:“不,是摯友。”
自從木子逃離竹取的魔爪後,木子又一次開啟了她的打工生活。這次她決定去找一個清靜點的地方工作。木子不得不承認,她好像真的受到“打工之神”的庇護,還真讓她找到一份理想工作。
這天早上,木子正準備出門打工時,看見降谷零穿着一身灰色的西服套裝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木子聯想到了前段時間松田在車上說的話“你看他穿着一身灰色西裝,他肯定是牛郎啊”,所以降谷零今天是要去……木子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連連甩頭試圖将松田的鬼話甩出去。
降谷零拿着幾條顔色各異的領帶,自言自語地問:“該配哪一個呢?”
“綠色的。”木子指了指那條暗綠色的領帶。
降谷零聽從木子的建議在領口處比劃了一下,笑着說:“嗯,确實挺好看的,謝謝。”
木子看着西裝革履的降谷零,好奇地問:“安室先生這是要去見什麼重要的人嗎?”
“是啊,去見一個很重要的友人!”
“那就預祝你們相會愉快!”
降谷零愣了一下後,淺淺一笑,輕聲說了句:“謝謝。”
木子趴在門口看着降谷零熟練的打着領帶,越看越覺得賞心悅目,不由得在心裡感概道:“不愧是柯南嚴選,怎麼随随便便一個動作都這麼帥啊~”
正在整理着裝的降谷零忽然感受到來自背後的灼熱目光,回頭看見木子滿眼星星地望着他。降谷零不自覺得紅了臉,輕咳一聲:
“咳,那什麼,木子你今天不去打工了嗎?”
木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順着降谷零手指着的方向望去,隻見牆上的鐘表指針都快到八點半了。木子發出慘叫聲,連滾帶爬地沖出了門。
“啊啊啊啊,要遲到啦!”
“我可以……”降谷零本意是提醒木子時間,他可以開車送她去打工的,奈何木子跑得太快,完全沒聽到降谷零之後說的話。降谷零笑着搖搖頭,自顧自地補完了他的話:“送你啊。”
木子一路狂奔,終于趕上了公交車。
“好險好險……”
可不能再被男色給迷惑了啊,賺錢才是第一要務!等會兒就去找主持求一個屏蔽男色的清心咒。此時的木子并不知道,修為高深的主持在聽她說完這句請求後多年波瀾不驚的臉色差點兒沒繃住。
木子抓着公車上的扶手,随着公車搖搖晃晃,兩眼無神地望着窗外的街景。木子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不再是個“外來者”,雖然現在的生活不算穩定,但與她有聯系的人和事越來越多了。木子曾無數次告誡自己,這裡是漫畫的世界與她無關,但她經曆的一切都在告訴她,這是個真實的世界,不是一場真人秀,更不是一局劇本殺。
木子捂着胸口,問自己:“還能隻做'看客'嗎?”
木子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她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
“先養活自己再說吧。”
公車慢悠悠地晃着,木子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有些着急:“再不快點真要遲到了。”
突然,整個公車猛地向左/傾倒,車内全是乘客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