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流完手裡的線索後趕回了會場中心。

一位戴着金絲框眼鏡，身穿黑色修士服的男人擋在兩人面前，上下打量着松田：“怎麼沒見過你？”

松田操着一口關西腔，畢恭畢敬地回複道：“您好，我是道明寺成，第一次參加，如有得罪還望閣下見諒。”

“歡迎新加入的朋友。”男人笑着說，“閣下運氣真好，第一次參加宴會就能見到聖女大人，我可是等了好多年才等到聖女大人親臨呐。”

還沒等到松田答話，一旁的貴婦人走到男人身邊，說道：“守川神父說笑了，您是東京地區的骨幹成員，連我都有幸見過，您怎麼會沒見過聖女大人呢？”

兩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奉承地聊了起來，松田裝作一副好奇的模樣時不時答腔捧哏，倒是在旁邊聽來了不少消息。

原來，這個聖教團起源于國外，傳聞聖女是美籍日裔，于是不少的外籍日裔加入其中，隊伍也就逐漸壯大起來。而今，是聖女第一次在日本露面，整個會場來了不少的勳貴财閥，像道明寺成這樣的暴發戶隻能算得上小門小戶。

“說起來，聖女大人突然回國也是為了那件事吧？”貴婦人神神秘秘地望向會場的另一端，用下巴指着坐在沙發上精神不振、呆滞發愣的男人。

“噢，你是說福羽順？”守川神父微眯着眼，歎息道，“福羽家虔心侍主，很受教團待見，病逝後聖女大人不忍夫婦兩人客死他鄉，決定親自将兩人送回故土。這次宴會是順道舉辦的，好讓我們這些人也有機會聆聽聖女大人的教誨。”

“原來是這樣，聖女大人真是仁愛啊……”松田聽完趕緊附和，裝作感恩的模樣。

三個人看似聊得熱火朝天，實際上隻有松田和守川神父全身心投入其中，而那位貴婦人則是更關注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帥氣服務生降谷零。

“安室……”貴婦人盯着降谷零的胸牌，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

“夫人，有什麼吩咐嗎？”降谷零微微俯身，笑着問。

“哦呵呵，他倆聊的東西我可不愛聽。”貴婦人湊到降谷零的身側，故作嬌态，“安室，你在這兒工作多久了？我認識這家酒店的老闆，要不要帶你去見一見呢？”

降谷零微笑，不敢回答。他雖然很想從酒店老闆身上套出信息，但是貴婦人的話怎麼聽怎麼奇怪，不敢想象他要是答應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見對方傻掉的樣子，貴婦人直樂呵，捂着嘴笑，本想再說些什麼，結果會場突然熄燈，漆黑一片。

降谷零的心瞬間提起來了，摸着藏于腰間的槍，後退半步，屏氣凝神，警惕地觀望着。

“啊！”貴婦人輕叫一聲，想要順勢撲到降谷零的懷裡，結果現場太暗，撲了個空。

“出什麼事了？”

“現場怎麼突然黑了？”

“……”

會場一片嘩然。就在衆人不知所措之際，會場前端舞台上的燈亮了，身穿一襲紫袍的女人從容不迫地站在舞台中央，等待着萬民朝拜。

“啊，是聖女大人！”

在第一聲呼喊後，會場裡所有人崇敬地望向舞台，右手握拳放在心口處，齊聲念着誓詞：“為聖女大人奉獻一切！聖教團，天命所緻！”

現場唯二沒跟上大部隊節奏的兩人，正驚詫地看着舞台上高舉雙臂，享受衆人朝拜的老熟人。

——木子？！

貴婦人見降谷零宕機的樣子，不禁自喜，趁其不備一把挽住降谷零的胳膊，親昵地看着他說：“别害怕，聖女大人就是喜歡搞這種驚喜。”

然而降谷零滿腦子全是木子，完全沒注意到貴婦人的行為。

降谷零轉頭與松田對視一眼，兩人眼底裡都是疑惑。

“不确定，再看看。”松田一邊想着一邊仔細地盯着聖女看，忽然接收到了對方投遞而來的眼神刀。

松田腦門上緩緩升起一個問号，這神情确實像木子，但這能刀人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松田扭頭一看，好家夥，原來這劑眼刀是精準插在了降谷零的頭上，而他隻是遭受到了附帶的範圍傷。

降谷零一頭霧水地看向松田，滿臉寫着：“什麼情況？”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松田拍了拍降谷零的肩，忍了半天沒憋住笑了，擡起頭來隻有一句話送給好友：“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