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理解出另一層意思:“貓狗不如,這是罵我畜牲都比我強。”
“随你怎麼想。”灰原哀撂下話,再也不理她。
她倆一來一回把柯南他們看蒙了。灰原哀毫無征兆的态度變化;從不理他們這茬人的白露;兩人幾時生出的默契!白露懶得管他們,一塊一塊炫小盒子中的曲奇,不多會兒盒子便見底了。她又不滿地嘀咕:“好慢!”
無效對峙的時間越拖越長,樓上那些舉着武器占盡優勢的人失去耐心,早已沒了剛出場時的氣勢,嘤嘤嗡嗡的聲音充斥着整個空間。刀疤男人任其發展沒有阻止的意思,旁邊的手下意識到自己人微言輕毫無話語權,便乖乖立在邊上隻管等候指令。
鬧哄哄的環境裡,隻聽白露又重複了一句:“真慢啊!”
安室透微側身子,眼光掠過刀疤男,注意到對方目中恨意愈加強烈。
白露托着腮幫子,正對上安室透從後側收回的視線,輕描淡寫地笑道:“别琢磨了,他不敢殺我。”
“為什麼?”安室透順口接道。
“殺了我,他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你才無所顧忌肆無忌憚地挑釁他。”
“是又怎麼樣?能奈我何?”白露聳聳肩,“說好聽點,他是叔;不好聽的,就是兩瘋子養的一條狗。”
安室透說:“既如此,今天的戲是為了什麼?”
白露沖他抛媚眼:“你猜。”
安室透自動無視她的挑逗:“我看他很想把你千刀萬剮。”
“沒錯。”白露不否認,“他臉上的疤,我送的。”
“難怪。”安室透說,“那你該承受他的憤怒。”
這會兒,刀疤男對他們的管制已經很放松了,柯南逮着機會趕緊摸索褲袋内的手機,憑觸屏記憶悄悄摁着電話。
白露雖然是跟安室透說話,卻瞥見了柯南的小動作,她依舊面對安室透,嘴裡幽幽說道:“三叔隻不是不敢殺我,其他人就不一定了。鬼知道,他看誰不順眼,見誰不聽話,馬上喂槍子兒了呢。”
柯南擱褲袋裡摁鍵的手指蓦地頓住,灰原哀以淡漠的眼神凝視他,柯南識趣默默抽出手來規規矩矩地擱桌面。外人看不到,電話已經打出去了。
本以為神鬼不覺,怎料白露攤着右手伸到他面前。柯南笑呵呵地敷衍,白露臉色一沉,聲音陰冷:“拿出來!”
柯南隻得乖乖交出手機。
白露接過手機“啪嗒”一聲,衆目睽睽之下柯南的平闆智能機被硬生生掰成兩半;所有人臉色都變了。白露将報廢的手機砰然拍在向桌面上,語氣森寒,“想死,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轉瞬間,她立馬堆起一副笑顔,朝刀疤男說道:“三叔,你看我多貼心,替你把隐患除了,省得你跑上跑下。”
刀疤男并不感激,憎恨的眼神從沒隐藏過。
“他不敢殺你;你,也不敢殺他。”此刻,安室透突然繼續聊起了他們剛才未完的話題。他發散偵探思維,大膽假設。
同桌的一大一小兩個偵探都冷着臉豎起耳朵,惱怒和震驚都被壓進心底,想盡可能的在她瘋言瘋語中獲取有效信息。
白露笑而不語,撐着椅背利落地跳轉,笑嘻嘻地朝樓上招呼:“三叔,你目的到達了。還不走,帽子叔叔要來了喲。”
連續不斷的警鈴仿佛是為了呼應她對刀疤男的好心提醒。
同桌人眼中都閃過一絲驚異,樓上那些手握武器的人也徹底炸鍋了。
白露在樓下拱火,提着高低能讓所有人聽到的音量說:“我三叔是不是告訴你們,這場行動會讓你們發大财,而且,無論我被勒索多少,都不敢報警。”白露的話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指着刀疤那身邊的手下,“你——”
手下順着她手指的方向四下張望。
“别找了。”白露覺得好玩,“說的就是你。”
手下指着自己鼻子:“我?”
“沒錯。”白露說,“你跟你三哥幾天啦?”
她沒打算聽手下的回答,兀自說道:“你叫得那麼親熱,你了解你三哥嗎?你知道他心腹是誰嗎?你知道他手上有我什麼把柄嗎?敢明目張膽的來勒索我。”
手下被一連串的奪命連環問問愣住了,沒等他反應,白露繼續發揮嘴炮能力,輕蔑的眼神看向她口中的烏合之衆,“還有你們,哪條街混子呀?你們見過槍嗎?下回帶腦子出門,别拿□□出來丢人現眼,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那群人舉目四顧,有的面色尴尬;有的在悄悄退出戰團。
警鈴聲越來越近,白露卡着點嘲笑他們:“看來你們早就知道,你們就是專程來丢人現眼的。”
樓上圍着的人逐漸減少,少數幾個還在等待,白露越說越起勁,跳下椅子雙手叉腰,瞅着那幾個貨色猶猶豫豫的态度,樂不可支,“不跑啊,等你們的三哥發号施令呢?你們是不是蠢?你們三哥跑起來比你們快多了,再說,我們是親戚,他就是請你們來吓唬我的。懂不懂?你們這些笨蛋!”
末了,她還不盡興,一字一頓,咬着重音再數落:“大笨蛋!蠢貨!”
她尾聲剛落,警鈴正至餐館正門,樓上剩餘的人終于不再堅持,紛紛朝不同的方向奔散。刀疤男最後一個撤走,臨走前睨了一眼白露,嘴角眉梢都是陰鸷森冷,還隐隐藏着一絲難以捉摸的邪笑。
白露一系列非常規操作,讓一桌子見多識廣的人給看傻了眼。且不論她是何意圖,光行為都不得不讓人拍手稱絕。
門外警察開始喊話。
白露雙手合十,目光從每一個人臉上緩緩移過,眯眼虔誠拜求:“各位,幫個忙!剛才那些人是聽到警察來了吓跑的,跟我……跟我們沒關系。”
沒人吱聲。
白露坐下來,輕輕歎氣:“時間不多,各位考慮考慮。”
柯南盯着被破壞的手機,冰冷地拆穿她:“那個男人是想當着所有人的面揭露你,你要我們替你保密……”他緊緊凝視懶散的白露,“不拿出你的誠意嗎?”
“保密?咱們彼此彼此啦!”白露捏着蘭花指揉太陽穴,慢悠悠地輕輕咬着每一個字音,“小——偵——探!”
柯南瞳孔逐漸放大,心跳如雷。
“都有自己五花八門的小心思,互相幫襯應該的嘛。如果實在很為難……”白露往前傾身,雙肘支于桌面,十指交叉撐着下巴,抿着嘴盈盈笑道:“我隻能從這兒逃走,然後将各位的資料擺在某個人的桌上咯。這類事對我來說,輕而易舉。”
“可以。”
“可以。”
柯南還沒開口,另外兩個聲音重疊在一起。沖矢昴和灰原哀意外對視,後者漠然地别過眼。柯南漸漸冷靜下來,突然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沖矢昴從頭至尾幾乎是抱着看戲的心态欣賞他們表演的。柯南手機被白露掰斷那刻,他的震驚遠遠大過于惱怒。哪個普通人能徒手掰斷手機,甚至幹脆利落的将手機一分為二。
外面警察的喊話不知道過了幾輪,裡邊的人再不出聲,警察恐怕要硬闖了。沖矢昴說:“你和劫匪相識的事,我們不會說,現在該開門讓警察進來了。”
白露做了個“請”的手勢,且快速穿好鞋襪。
沖矢昴起身去開門。
白露說:“防暴隊來了吧,炸】彈是真有的喲。”
走到一半的沖矢昴忽地駐足,其他人也是無比驚愕。
白露反手指指前台:“收銀台下邊呢。”
沖矢昴再不耽擱,趕緊開門讓警察進來。
安室透霍然起身,白露一把逮住他手腕:“你幹嘛呢?”
“我去看看。”安室透說。
白露不滿:“看什麼看?警察在呢,有你什麼事兒!”
安室透猛地抽回手,懶得跟她啰嗦。白露雙手拽住他衣擺,狠力将安室透扯回來,“你是剛從危險中脫身的人質,懂不懂?”
她死死瞪着安室透:“人質就該有人質的樣兒,你又不是救世主,地球沒了你,照樣轉。”
說話的功夫,警察已從正門快速有序地沖進來。防暴隊排爆,警察将作為人質的幾個人帶到遠離現場的安全地帶。
沖矢昴和柯南還有阿笠博士幾人開始跟警察陳述具體情況,他們沒有事先對口供,幾人互相打配合,各自圓彼此話中的漏洞。
最後,事情從單純的個人威脅變成匪徒利用□□進行搶劫,因為餐館内的财務确實被洗劫一空了。而放炸彈的理由,隻有找到匪徒才能厘清。
警察在現場調查取證,給當事人做筆錄,來來回回折騰了大半天。直到傍晚,他們才忙完,最後不忘提醒餐館工作人員和在場的柯南他們,後續調查有可能還會找他們配合,所有人都如是答應着。
做筆錄的時候,白露站在不被人注意的地方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警察的大部隊離去之後,白露揉着饑腸辘辘的胃部,盯着已經大開的餐館正門。工作人員正在搬桌椅,門口出現三個人影,還在驚悸中的營業員招呼聲零零散散的。三人中的兩人走進大堂内,另外一個倚在門外。
安室透見過他們:玉簪簪發的蘇南;短發女子張團芝和麥色肌膚的男人。
兩個人走進許多,營業員這才醒過神,慌忙帶坐;但那兩人沒坐,徑直走到白露面前。懶散的白露立馬站直了,蘇南近白露身前就揚起巴掌。
衆人吓一大跳,白露略顯緊張地縮了縮脖子,沒有避開,隻見蘇南的巴掌離白露臉頰半分處停住,沒落到實處。白露眼巴巴地望着她,像一個偷吃糖果的小孩被大人抓住,又委屈又可憐。蘇南的巴掌緩慢地緊握成拳,慢慢放下,但自進門後的怒氣一點沒散,全體現在她氣憤到噴火的雙瞳内。
張團芝柔和的目光看向館内,從忙綠的工作人員到唯一的客人安室透幾人身上。她态度平和客氣,說:“我們家的孩子給各位添麻煩了,我代她向各位說聲抱歉。”說着微微颔首,表示歉禮。
每個人都露出不失禮貌的幹笑,愣是沒人說話。于是,安室透作為代表回應她,“沒關系。”
張團芝側眼看向白露和蘇南:一個乖乖地立正接受教育挨打;一個急火攻心氣到哽咽。她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去翻白露的包包和外套。
裡裡外外翻了幾遍,都沒找到她們想的東西,她把包包和外套往蘇南的眼前提,又搖搖腦袋,然後擱在旁邊的椅子上。
蘇南盡力平複心情,問:“東西呢?”
“哈?”白露一愣,滴溜溜地眨巴眼睛,表示不解。
蘇南不想跟她廢話,揪住她左腕,把她衣袖往上捋。
白露右手摁住衣袖:“你幹嘛?”
蘇南拍打她箍緊腕子的右手:“松開!”
白露心不甘情不願地放手。蘇南在肘窩處看到小小針眼時,她壓抑的火氣明顯增強了,隻是強忍着沒有發作。
倚在門外的男人側頭往裡面無表情地遞進來一個眼神,馬上收回視線;張團芝沉默着似乎忘了自己要做什麼,轉頭又整理一遍椅子上的包和外套,而後伸手拍拍蘇南的肩:“走吧,她自己有分寸。”
蘇南深吸一口氣,無力地放開拽緊她的手,最後自嘲一般的苦笑:“勸不住,我何必給自己找氣受。”說着,便拉着張團芝往外走,走了幾步馬上折身轉回來,從背包内提出一個黑色袋子擱在離白露最近的桌子上。
“你忘記拿走的。”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男人走在她們之後,與白露四目相對。他眸色深沉,對視一秒白露便率先移開視線,男人沒表示任何多餘的情緒,默默邁步走遠。
直到視線内看不到三個人的身影,白露臉上挂着的散漫笑意霎時隐去。她朝安室透攤手,“給我。”
安室透問:“什麼?”
“你拿的,被以為我不知道。”
“你扔我車裡,我以為你不要了。”安室透承認,“既然,你不想讓她們找到,不如暫時放我這裡。”
白露穿好外套,邊挎包和拿蘇南留下的黑色袋子,邊威脅:“我這就去告訴他們,你藏我東西,跟我是同夥,讓你被他們打死。”
安室透啞然失笑:“在他們打死我之前,肯定先教育你。”
白露挑眉冷哼,拒絕跟他瞎扯,走到安室透身邊,伸手便開始在他身上摸索。安室透猛的抽出一口氣,下意識退後一步,主動從褲帶内拿出兩個西林瓶。一瓶液體,一瓶粉末;是結城雅人留給白露的藥。
下車之前,白露故意塞進副駕坐墊縫隙裡,被安室透看到了,便悄悄拿出放進自己口袋裡。聯想到結城雅人的囑咐和蘇南看到針眼和尋找藥時痛心疾首的态度,安室透不得不懷疑,這兩瓶小東西的具體作用。
自蘇南三人進店開始,柯南他們幾人就被人晾着了。小孩子還不讓人在意,但大人在旁邊幹看着就會讓人覺得是失禮了。于是,沖矢昴和阿笠博士一起幫着工作人員歸位桌椅,一邊豎起耳朵吃瓜,結束後還重新翻菜單點單。剛過去的讓人虛驚一場的劫,事後于他們而言仿佛是陪玩了一場有驚無險的鬧劇。
沖矢昴選好樓上的包間,回頭見白露對安室透動起手來了,距離兩人幾步之外的方桌邊坐着柯南和灰原哀,兩小孩察覺到沖矢昴的視線,三雙眼睛彼此相顧,齊齊露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神色。
白露要回西林瓶再無逗留之意。沖矢昴走下樓梯,說:“把飯吃了再走吧,大家都餓了。”
白露好像沒聽到似的充耳不聞。沖矢昴面上風平浪靜,心底很無奈。跟一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又視他們為無物的對手打交道,他想使力也無處着手。想提一提不久前的條件,又顧慮對她了解不足而适得其反。已經答應合作的安室透不僅沒有幫腔的意思,還随着白露一同離開了,走之前他還是禮貌的回應了沖矢昴的邀約。
“飯,暫時不吃了,你們慢慢享用。”
白露不說她要去的地方,安室透直接載着她回了自己的公寓。踏上玄關處,白露拖靸着腳步踢掉鞋子,連室内鞋都不想換,光着腳丫子就踩進去了。外套、挎包、手上拎着的袋子,她走一步丢一樣,全扔在地上。她慢吞吞地走近客廳,站在和安室透第一次談判的餐桌邊,猛的把自己砸進椅子裡,毫無形象的閉上眼睛趴在桌子上,灰白的頭發自後頸肩邊散落下來,像極了烈陽下被暴曬後抽幹水分的青草。
安室透在後面一件一件收拾殘局,撿起來整齊擺在置物架上。手捏到黑色袋子,側眼瞧了一眼白露,他知道白露是清醒的。腦子還在思考是否打開,手上開始解袋口的動作了。袋子裡裝了幾個白色小塑料瓶,每個塑料瓶内裝着不同顔色的藥丸;另外還有十幾袋密封的液體,深棕色;安室透知道這是熬好的中藥。
安室透拿出一袋,問:“現在喝嗎?”
白露撐起腦袋,有氣無力地搖了搖。
“要吃什麼?”安室透進廚房,系好圍裙。
白露輕車熟路的去開冰箱。安室透擅烹饪,今天冰箱裡的食材很齊全;而現在白露對吃提不起興趣,她隻看了不到一秒就失落地關上冰箱。
安室透見她不選,便自己做主,拿了制作牛排相應的材料。
白露說:“我不想吃,做你一個人的,省得浪費。”
安室透把食材放回原位,解下圍裙,拿着手機坐在她對面,邊撥弄手機邊問:“你想吃什麼?我點外送的。”
白露還是搖頭。
這般頹廢的白露,安室透第一次見,好言安慰的話,他說不出來,就是擔心萬一白露突然抽風,又會冒出氣死人不償命的言語。
安室透手指在屏幕上健指如飛,餘光觀察着白露情況,她沒有奇怪的舉動和過分的要求,安室透就踏實不少。
時間滴滴答答流逝,不覺間已過大半個小時,趴在桌邊的白露一動不動,好像真的睡着了。
公寓門鈴響起來,安室透摁下接聽,說“請放在管理員處,謝謝!”
白露撐起腦袋耷拉着眼皮兒,愣愣地盯着他。
安室透在玄關處換鞋,背對着她說:“我下樓取餐,你稍微等等。”
安室透隻出去了幾分鐘,回來自己家裡就變樣了。家裡日常物品亂七八糟的散落一地,白露正在翻電視櫃下面的抽屜。
“你在找什麼?”安室透沉下臉,把手裡拎着的外賣放餐桌上,俯視翻箱倒櫃的白露。
蹲着的白露轉過身子,擡頭望着他,微嘟着嘴唇,表情懵懂無辜。她緩慢地眨了下眼睛,眼皮在睜和閉那個短暫的瞬間她腦子似乎處于宕機狀态。她怔怔地與安室透對視,良久,她說:“你家裡……有大一點的白紙嗎?”
安室透眸色一暗,蹲下身來,與她平視。語氣自然而然變得溫柔:“你要白紙做什麼?”
“畫畫。”白露呼吸有些沉重了。
“畫畫的事不急。”安室透把她扶起來,讓她坐椅子上,拆開外賣,“你有多久沒吃飯了?先把飯吃了。”
白露氣若遊絲地“嗯”了一聲。
安室透在附近的中餐館,點了銀耳湯和各種口味的小粥。
“想吃哪個?”
白露朝銀耳湯伸出手,安室透率先給她端到跟前。白露小口小口地抿着,安室透從她艱難吞咽的動作中看出,她在勉強自己把食物灌進胃裡。
小碗見底,白露挪到安室透的單人沙發裡。
“到房間去睡。”安室透見她昏昏欲睡的狀态,說着就要把她扶起來往卧房帶。白露突然使力鉗住他肩膀,綿軟無力的眸光陡然淩厲,“我在你家的消息,除了矢澤更之外,沒告訴其他人吧?”
安室透心底驚詫一躍而過,旋即沉下心神:“沒有。”
白露眼中凜冽的寒光慢慢隐去,身子如貓般蜷縮成一團,盤進沙發裡。
安室透盯着桌上的食物,邊收拾邊說:“關注你的人,根本不需從我這裡探聽消息。”桌子清理幹淨,安室透自己随便吃了點速食,然後打開電腦開始寫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