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對我抱有期待,不正常的,但又理所當然的。
它希冀能從我的身上看見那位天才俱樂部#22利尓他的影子,即使隻有一絲,從寰宇裡屈指可數的天才手裡,這一絲也将使寰宇受益無窮。
對于天才(天才俱樂部那種)而言,因為理解得越多,走的越深,誕生的不自覺的傲慢和人性缺失,是正常的。
同行之人寥寥無幾,前路盡頭是星神,往後看,追逐他們的人尚且見不到影子。
像利尓他這種無私分享自己所得到的知識的天才,寰宇裡,也獨他一個。
公司為什麼會将這種期待寄托在我身上?我的怪癖使我看上去尚且具有俗世的弱點嗎?
但我現在對公司的财富,老實說,沒有什麼投資的欲望,它的财富有無數的人為之努力,而我隻用坐享其成。
因為琥珀王有一隻在宇宙裡旅遊的貓,在公司隐形權限高到離譜。
與之相反,我對一個泛銀河公司構築出來的平台有些興趣,在這樣觸角一刻不停往宇宙邊緣蔓延的平台上,我的聲音會使我得到多少隐形的财富。
它對我抱有期待,是合理的。
可我依舊不會成為利尓他那樣的人。知識就在那裡,我對它沒有什麼占有欲,隻是做了一個轉譯者,并索取一點他人的财富。但是免費,不行。
這次見面,公司準備的誠意很足,行程從頭到尾都遵從我的意見,參會人選我可以指定,會議主旨也是。其他若幹行動不提,總之都是為了讓我感到如沐春風的。
然後我就将這一場問責和聊合作參半會議,變成了學術交流,借公司的手,将以博識學會為代表的頂尖學者們聚到了這個研究院裡。
公司将參會名單給我做最終确定時,還很周到的準備了這些預定參會者的資料,我掃了一眼,簽下自己的名字。
不是海拉,而是公司陌生的一個名字。
學術交流會開展的前二十分鐘,我還在食堂用餐,二十分鐘之後我踩點抵達了會議場地。
裡面是黑壓壓的一片人,帶着些微不可查的拘謹,我讓公司特意準備的食物和飲品無人問津。
挺好。
我若無其事的迅速走到放食物的桌子邊,做了第一個學術“大拿”。
又順手牽了個椅子,開始了自己的餐後零食試吃。
人群圍繞着這張桌子陸陸續續入座,正兒八經的會議桌反而沒人去擠了。
作為這場學術交流會的實際主持者,我身邊和眼前的位置,不是我的熟人就是位高權重的公司代表。
就算離我最遠的一個人,出去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這場學術交流會還是線上直播模式。
“我不介意你們解析海拉系統,海拉本身也不介意,但是從我了解到的情況上看,你們依舊困囿于起步階段。”
我就坐在他們前面,吃着餐後零食,很自然的開啟了話題。
“放輕松一點,我并不是在指責你們,也不是認為你們是不自量力,這隻是簡單的知識的讀取效率問題。”
“你們對宇宙的認知和我對宇宙的基礎認知有些不同,這些不同使我們很難在海拉系統上讨論出什麼。”
“而既然是學術交流,總是要說些東西捱過這漫長的三小時,那就聊個一那由他信用點的事吧。”
在此之前,我需要做的準備包括且不限于,放上幾個思維提升裝置,擺幾個知識固化裝置,這是确保知識在傳遞過程中不會失真,丢失太多信息。
至于星神防窺屏,我身邊坐着的是存護令使,公司P47鑽石,他可以用令使級的能力升起屏障,給我不動聲色的再加工打掩護,但沒這個必要。
我今天做的不是讨論自己的研究,而是對在場所有學者來個研究大摸底,有什麼問題都是學者研究的項目問題。
我說了隻談一那由他的。
研究資料彙集到我手上,被我按照價值分門别類,組成了能講兩個小時的一那由他組合。沒有被選中的就原路退回。
其中,被我選中的那些價值波動巨大的,我在内心給它估了标準線。
比如,研究海拉系統一無所獲,但留在上面的問題相當犀利的。
問的是最基本也是最核心的宇宙認知問題:海拉系統的創造者是以什麼樣的視角去看待宇宙的。
“樹海論。”
我擴充了一下,“「虛數之樹」和「量子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