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厭從商鋪出來,就直接到廣場的各種小攤子間閑逛起來。
這種都是修士個人出售,隻要交攤費就可以擺攤。
小攤子裡的物品一般比商鋪便宜些,攤主同意的話,能直接以物易物。
但是這種攤子上的東西品質并不能得到保證,坑蒙拐騙的攤主不再少數,錯把明珠當魚目賤賣的攤主亦有之,就端看賣家和買主誰的目力更勝一籌了。
謝千厭在攤子上挑挑揀揀,準備選些煉器的材料。
謝千厭作為一個常年貧窮的散修,為了節省靈石,不得已把煉器、煉丹、畫符、陣法都自學了些,雖然比不上專攻的修士,但是勉強也能用,不管怎麼樣總是比直接買成品劃算得多。
謝千厭在一個小攤子上看到一大塊星辰石,徑直走過去問道:“這個怎麼賣?”
星辰石是蘊含時間和空間之力,是煉制儲物法器的最佳材料,但與之相對應的是它稀缺,尋常商鋪中一般都沒有,往往需要在拍賣行中才能買到,現下這麼一大塊就這樣赤裸裸的擺在這,倒是難得。
“不賣,隻以物易物。”攤主擡起頭,是個劍眉星目的俊郎男子。
“你要什麼?”
“蛟筋、蛟骨。”
謝千厭眉頭一跳,這也未免太巧了,看着男子的目光難免帶上些審視。
雷火雙靈根的金丹修士,看着穿着打扮要麼是大派弟子,要麼是世家子弟,也是,普通散修要是這等張揚,恐怕早就被殺人奪寶了,隻是不知他和白衣劍修是有何關系。
“這個我沒有,你可有其他想要的?”
攤主倒是個溫和性子,被這樣打量也不惱,隻道:“我隻想要這個。”
謝千厭奇道:“蛟龍何其難覓,便是能遇到,也是極難絞殺,你何時才能換到?”
謝千厭又道:“我有其他獸骨,獸筋,強度,韌度略差一些,你願不願意換不換。”
攤主目标很明确,拒絕道:“我隻要那個。”
“恕我直言,星辰石雖然珍貴,但是也比不上蛟龍。”謝千厭繼續勸道,“我有一本雷系功法,可願換?”
世間靈根多為五行之内,金、木、水、火、土五種,其餘皆是變異靈根,變異靈根雖強,但往往所流傳下來的修行功法少,很多時候都需要自行摸索,這本雷系功法的價值幾何無需多言。
攤主眼前一亮,随後又搖搖頭,隻道:“我隻想試試有沒有這個機緣可以換到蛟骨,蛟筋,如果有,我自然願意傾盡所有來換,已經沒有多餘的東西來換閣下的功法了。”
傾盡所有,謝千厭品咂着這幾個,眼眸卻微暗,順勢道:“不知道友要這兩樣有何用處。”
攤主卻不願多言,隻道:“自有用處。”
謝千厭見攤主溫和卻疏離,未必問得出什麼,也不再多費口舌,隻一邊逛着其他攤子,一邊暗中留神攤主。
廣場上擺攤的人極多,五花八門的,謝千厭倒是淘了不少好東西。
誠如謝千厭所說,蛟龍難尋,攤主擺了一天,毫無所獲。
眼見天色已晚,攤主也收攤了,隻是到底是錢帛動人心,不少人偷偷跟了上去。
攤主修為雖不高,但是警覺性确很強,很快察覺到不對勁,加快速度,準備離開。
幾個修士直接現身把攤主攔住,那幾個修士中三個是元嬰初期,一個是元嬰中期,攤主對上他們根本沒有勝算。
攤主直接拱手,報上家門:“晚輩是玄淵派第九代親傳弟子,見過幾位前輩。”
玄淵派是十大修真門派中的前三位,派内峰主皆是合體期及以上的修為,元嬰往上的每個境界間都是天塹,完全是碾壓性的存在。
幾個修士猶豫了一瞬,彼此對視一眼後,又更堅定起來,已經得罪了,難免後面不被尋仇,到不如現在就殺了他,以絕後患。
既然是玄淵派的親傳弟子,想必身家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厚。
元嬰中期的修士率先布下結界陣法,隔絕打鬥的動靜。
其中一個元嬰修士直接朝攤主攻去,金色的虛掌朝攤主拍去。
攤主卻未如幾個修士所想的被擊倒在地,反而出劍,直接将虛掌劈碎。
幾個修士的眉頭一皺,是劍修,那就比較麻煩了。
劍修引天地靈氣淬體,感悟劍道,往往比其他修士戰鬥力都強,而且劍修熱愛戰鬥,往往不能有普通的修為等級去衡量他們的武力值。
幾人倒是沒想到,這個攤主看着一副溫和斯文的做派,竟是劍修,真是人不可貌相,也真是晦氣啊!
幾個修士也不講究單打獨鬥,而是一起出手,畢竟拖得越久,風險越大。
一時間,幾人都祭出法器,紛紛朝攤主攻擊去,土刺、藤蔓、符咒,接踵而來,各色靈力交彙。
那名元嬰中期修士的法器像一柄羽扇,空中裂開幻化成千萬把飛刀,附着靈力鋪天蓋地的朝攤主襲去。
攤主将靈力灌注靈劍中,黑色的劍身繪制着繁複的陣法圖案,攤主周身氣質一變,淩厲逼人,确是有劍修的樣子了。
一把長劍,蕩平四周,一一破解了攻擊,無數雷電夾雜着烈火朝那幾名修士襲去。
凡修煉者,每每進階,皆受雷劫,雷劫象征天道,可滅盡邪祟,而雷靈根的修士對其他靈根的修士也有一定的克制。
幾名修士果然有些手忙腳亂躲避起來,攤主雖然看着招式兇猛,但是修為的差距畢竟在那,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必須要近那幾名修士的身,才能發揮出劍修最大的戰鬥力。
幾名修士也看出了攤主的想法,隻要拖下去他們一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