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該死的廢物!”江渃的神态有些兇狠,眼看着那金系妖獸就要不中用了,朝對身邊人吩咐道,“下一場找個元嬰期的妖獸,我要讓那個小畜生死在場上。”
她身邊的侍女趕忙應下,去跟鬥獸場的管事交涉了,隻要不待在小姐身邊,去哪裡都是好的,最近小姐的神态讓她覺得害怕,生怕觸了她的黴頭,雖說她跟在小姐身邊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可侍女對自己的定位無比清晰,即便跟随的時間再久,侍女和主子也不會有什麼深厚的情誼可言的。
而鬥獸場上,那隻金系妖獸果然像衆人所預料的那般體力不支,漸漸顯露出頹勢了。
小貓卻沒有立即上前進行反攻,猛獸臨死前反撲的那一擊才是最緻命可怕的一擊,他還在等,等着這頭金系妖獸徹底失去所有的耐心和體力,他再上去收割也不遲。
小貓隻有一下,沒一下的挑釁金系妖獸,與小貓得從容優雅不同,金系妖獸也感知到自己的狀态,于是變得越發躁動不安,它急需結束這場戰鬥,獲得休息與療養,而過往的經驗告訴它,隻有殺死了場上的另一隻妖獸,它才能獲得下場休息的機會,是以它越發急切地渴望殺死對方。
終于在身上又添了一道血痕後,金系妖獸不再有任何保留,它用靈力凝聚了無數鋼針,朝任何它覺得小貓可能會存在的地方射去。
那鋼針又粗又長,任何一根紮到小貓,都有可能将它的身體戳個對穿,一旦小貓受傷,速度便會大幅度的下降,血液則會讓常年遊走在死亡邊緣而對血腥味異常敏感的金系妖獸精準定位小貓的位置,局面便會徹底翻轉。
鋼針如雨落在整個場地,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小貓免不了受傷時,小貓卻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在鬥獸場那無比光滑、垂直陡峭的高牆上攀爬跳躍,爬到的高度超過了鋼針的高度,自然就不受其攻擊。
金系妖獸若有所感,鋼針又調整了方向,
由于金系妖獸的感知模糊,所以隻能消耗更多的靈力擴大攻擊範圍。
小貓在高牆上不斷跳躍着躲避鋼針,明明好無着落點的陡峭高牆,小貓卻如履平地,它的動作讓鬥獸場的管事心中不寒而栗,他毫不懷疑,若是這高牆上沒有結界,這隻小貓一定會順着這高牆跳到看台上的。
好在這隻小貓沒有靈力,不足以破壞結界,可若是其他妖獸呢?若是其他同樣看似弱小得一根手指都能捏死的妖獸,卻有些他們還未發現的手段,就像這隻小貓明明如此弱小,卻能跳上特殊材質制成,空中被施加了壓力罩的高牆。
管事的擔心不無道理,這看台上的修士每一個都非富即貴,若是真的哪日出現一個妖獸突破防禦,殺了某個修士,那他們鬥獸場就真的無法繼續經營下去了。
而場上的比鬥也進行到了最後的階段,金系妖獸在頻繁的攻擊下,靈力已經枯竭,連身上覆蓋的那層倒刺都快維持不住了。
小貓這才開始反擊,它從空中躍到金系妖獸的身上,金系妖獸頓時暴走,金系妖獸的直覺告訴它如果不趕緊把背上這隻小貓甩下去,那死亡便會降臨。
可哪怕是金系妖獸如何瘋狂抖動着身體,都不能将身上那隻小貓甩下去,甚至小貓還順着他的脊背爬到了他的脖頸處。
小貓擡起爪子,一掌重重拍在了金系妖獸的脖頸處,金系妖獸動作一僵,仿佛這看似輕飄飄的一掌給他多麼沉重的一擊。
小貓沒有絲毫停頓,連續打了十餘下,那金系妖獸從吃痛的掙紮吼叫,到最後轟然倒地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
小貓從金系妖獸的身上悄然落地,明明是一隻身長不過一尺的小貓,竟是讓人從它的身上看到了屬于頂級捕獵者的極度優雅與極度危險。
這一場比鬥出乎了在場決大多數人的一料,下注壓小貓赢的修士赢得盆滿缽滿,歡呼雀躍,輸的人則是唏噓長歎。
而鬥獸場的鐵閘門再次開啟,小貓被馴獸師領回了原先的那個地方,馴獸師給了它一份比原先好了幾倍不止的食物便離開。
鬥獸場的比賽并沒有停歇,而是換上了其他兩隻妖獸繼續進行。
江渃的眼中已經布滿紅血絲,親眼見到金系妖獸的死亡,她的狀态越發不好了,她在心中不斷複盤着被小貓傷到時的場景,發現好像從她開始靠近那個小畜生的那一刻起,她就無法避開那緻命的攻擊,甚至要不是她事先折磨了它一遍,它的爪子一定會劃破她的大動脈。
江渃的道心越發破碎得嚴重了,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在倒退,她又些神經質地用指甲扣着座椅的扶手,原本精心養護的指甲也被折斷,隻留下醜陋的斷口。
待江渃發現再次上場的妖獸不是小貓後更是勃然大怒,登時從座位上起身,親自去向鬥獸場的管事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