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鬥獸場的管事原本正為陳慎要求帶走那隻小貓的要求而焦頭爛額,他雖然不是江渃的直系下屬,可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他還是知道。
江渃要那隻小貓死在鬥獸場,他可以為了鬥獸場的聲譽合理安排比賽,讓那隻小貓死得慢些,卻不能讓陳慎帶走小貓,否則江渃真要發起瘋來,他也是頂不住的。
如今江渃倒是來得正好,讓他們兩個人自己當面去掰扯,剛好免得他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
果不其然,江渃原是來問罪的,一聽到陳慎居然想帶那隻小畜生走,立刻拒絕道:“不行,誰都不能帶它走,它必須死在鬥獸場上。”
“大小姐莫要如此動怒,在下着實是喜歡這隻妖獸得很。”陳慎笑道,“聽說這隻妖獸曾經惹了大小姐不快,剛巧前個兒我新得了一個金系法寶,明個兒便着人送到府上,權當做是賠罪補償了。”
江渃對着陳慎的笑臉卻沒有什麼好臉色,她對陳慎的身世一清二楚,或者說溯望城有些權勢的人對陳慎的身世都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說起來城主府的夫人還是她的姑姑,她得稱城主為姑丈,她平日裡亦見過他們的相處,并不似外頭所傳那般仇人似的水火不容,故而江渃平日裡便對陳慎不假辭色,認為是他的母親不擇手段争寵,破壞别人的感情。
“我何時缺過那些小玩意,你且自己留着吧,這隻妖獸我是決不允許你帶走的。”江渃的神色帶着不屑,上下打量了陳慎一番,“不過若是你自願替那隻畜牲上場,那我倒是可以考慮放過它一碼。”
江渃此言一出,陳慎的臉色立馬黑得如鐵碳一般,她這是把他當成妖獸來侮辱,他冷聲道:“你說話未免也太過難聽了,莫非這便是江家的家教?”
江渃輕蔑道:“江家的禮貌客氣不是留給身份不明的人的。”
陳慎臉色越發難看了,他雖是溯望城城主唯一的孩子,且因他的母親為了保護他選擇自裁讓江家安心,城主對他既疼愛又滿懷愧疚,故而他在城主府的受寵程度并不亞于江渃,隻是江家勢大總是壓城主府一頭,是以江家子弟也多瞧不起他,隻不過礙着城主的面子不敢當他面說,他便也隻當做不知道,可江渃這次卻實實在在地當面侮辱他。
江渃看着陳慎的模樣,心中的郁氣倒是終于有了可以發洩的地方,若是往日,她也不會如此不給面子,可偏偏這個陳慎明知那個小畜生傷了她,居然還敢替它求情,這是明擺着跟她作對。
陳慎道:“不管你同意不同意,那隻妖獸我都要定了。”
陳慎說完,便帶着人朝看台下走去,既然管事不敢主動松口給他,那他便直接硬搶,有本事讓鬥獸場的人去城主府要。
江渃也看出了他的打算,連忙讓人攔着,
她是不可能讓人帶走那隻妖獸的,哪怕是真的要帶走,也隻能帶走一具屍體。
兩方人馬當場便打了起來,鬥獸場的人連忙出來調解,這海島終究是江家的地盤,鬥獸場的人也偏向江渃,陳慎并不占優勢,隻能做罷。
陳慎看着江渃趾高氣揚的背影,吐出一口血沫,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怨毒,最終又似想到了什麼一般,冷笑一聲,強壓下了這口氣。
陳慎身邊的是從見狀忙勸他消氣,莫要與她置氣,有什麼事等回到城主府再說也不遲,畢竟誰都知道江渃是個肆意妄為,嚣張跋扈的,萬一鬧起來,被傷着了可就不好了。
陳慎沉默了一會兒,到底是帶着人打道回府了,其實跟江渃計較也沒什麼意思,一個注定沒有未來的人,便是現在再春風得意又如何?
别人不知,他卻是清楚為何江渃的天賦不過爾爾,卻能得到江家家主獨一份的寵愛,
江家的原先雖也是個大家族,可遠遠不到這般如日中天的景象。
不過是江家的先祖與海底的鲛人一族達成某種協議,在鲛人的幫助下獲取了其他家族無法想象的海上資源,在這些資源的供養下,江家才能一躍而起,成為了溯望城裡最有權勢的家族。